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仿佛暗夜中擇人而噬的巨蟒在翻滾。急促熱烈的瘋狂音樂,讓人忍不住想要隨著音樂搖擺。
酒吧的舞池裏,一個個帥哥靚女扭腰擺臀,甚是瘋狂。
丁鵬坐在吧台邊上,旁邊擺著已經空掉的兩瓶雪樹伏特加,而在他的手中,一個玻璃杯在左手,右手是第三瓶雪樹。
嘈雜的音樂,迷離的燈光,曖昧的色調,這些都與丁鵬無關。酒吧內的瘋狂,同樣不是丁鵬的目標,他來這裏,隻是為了喝酒,且求一醉。
失戀是什麼感覺?丁鵬一度認為他不會體驗到,因為,他一直有一個熱愛自己的女朋友,那也是他認為,能與他白頭到老,不離不棄的愛人。
可是,就在三天前,在他急匆匆從外地趕回霧都,準備給自己生日中的戀人一個驚喜的時候。丁鵬看到的不是驚喜,而是驚訝外帶心如死灰。
他的女朋友小鳥依人一般地靠在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人的身上,那個人,是他的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
那一刻,丁鵬如同瘋了一般,他衝出去,將那對狗男女暴打了一頓。可是,那心痛就如一把刀,深深地留在他的心上。他不敢回家,他怕回家,因為他隨後才知道,他的哥哥跟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他的父母居然全都知道,也全都認同。
事實的真相讓丁鵬差點兒崩潰,人生如戲,他是個苦角兒。
三天的醉生夢死,丁鵬近乎麻木。
即便是在睡夢中,丁鵬也能聽到他一直敬愛的父母那苦口婆心的模樣,他們居然勸他看開點兒,說,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呸!”
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丁鵬幹脆舉起酒瓶,猛灌。
第三瓶酒很快見底,丁鵬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模糊,霧蒙蒙,看不真切。
酒吧的酒保歎口氣,將丁鵬麵前的三個空酒瓶收走,送上一杯溫溫的白開水。在這裏工作,這般買醉的人,他見多了。他不是心理醫生,不可能開導這些客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醉了後,送上一杯水。
丁鵬抓起水杯,隻道是酒,繼續往嘴裏倒去,卻發現嘴裏平淡無味。
“大哥,我要酒,我還沒醉呢!”
三天的醉生夢死,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丁鵬的酒量見長。若是之前,三瓶雪樹,他一準兒睡得死死的。而今天,他居然還能分辨出杯中的是水,不是酒。
“兄弟,別喝了,這天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要是把身體喝壞了,那才真的是過不去了!”
酒保語重心長。
丁鵬這是第四天出現在這裏,隻喝酒而不搭訕泡妞兒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當是真的遇到了煩心事,可憐人啊。
丁鵬嗬嗬傻笑,道:“過不去?嗬嗬,過不去更好,一了百了!”
“兄弟,想想你的家人,他們若是知道,得多傷心!”酒保善意地提醒,像丁鵬這般年紀,應該明白很多事。
然而,酒保卻不知道,丁鵬之所以如此沉淪,他的家人對他的傷害遠勝於戀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