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柔憐憫地說:“大姐,其實你長得比大姐夫那個小三漂亮多了,可是為什麼還是留不住大姐夫的心呢?嘖嘖,做女人做到被丈夫掃地出門,也真夠失敗的呐!”
“住口!你以為誰都像你那個狐狸精媽媽一樣風、騷、淫、蕩會勾引男人嗎?”白亞楠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說完這話還不解氣,順手揮舞著右臂,張牙舞爪地朝冷雨柔撲過去。
冷雨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語氣倏然變冷:“白亞楠,我敬你身上流著爸爸一半的血。如果你再這麼肆無忌憚不知收斂,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說罷,冷雨柔狠狠地瞪了白亞楠一眼。
白亞楠頹然鬆了手,眼角淚花閃動,仿佛很無奈。
冷雨柔瞥了白亞楠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的白亞楠卻忽然有氣無力地說:“爸爸欠下了五百萬的高利貸。今天,追債的人上門來說,如果一個月內不還清欠債,就……就讓爸爸死無全屍……”
冷雨柔背脊一僵,她打了個冷顫,緩緩轉身看著白亞楠。她相信白亞楠的眼淚絕不虛假。冷雨柔與她同住一屋,八年來,卻隻看過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哭泣。
冷雨柔倒吸一口涼氣,顫抖著問:“大姐,你說得是真的?爸爸他真的欠下了五百萬的高利貸?”
這一刻,對父親的擔憂,讓冷雨柔暫時忘記了仇恨與敵視。
“廢話,我像是在騙你嗎?我需要騙你嗎?”白亞楠忽然抬起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視著冷雨柔,再次狠狠地詛咒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和你母親,我爸爸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我恨你們……”
“大姐!”冷雨柔皺眉低喝:“現在是爭風鬥氣的時候嗎?!趕緊想辦法替爸爸還錢才是真的。”那些追債的家夥窮凶極惡,以往父親也經常跟他們借錢去賭博,冷雨柔替父親還過很多次賭債,充分領教了他們的殘忍手段,知道他們說得出做得到。
“還錢?說得容易,這可是五百萬,不是五千塊五萬塊啊,到哪裏去籌那麼一大筆錢……”白亞楠絕望地說。
冷雨柔坐在白亞楠身邊,兩姐妹同時陷入愁雲慘霧中,完全忘記了前一刻彼此還劍拔弩張。
過了一會兒,冷雨柔凝視著白亞楠,遲疑不決地問道:“大姐,我們住的這棟別墅是臨湖而建的,雖說是在城區,可如果現在拋售出去,大概也能賣個兩三百萬吧?”
“你瘋了!”白亞楠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提議:“把這房子賣了,我們這一家大小住到哪裏去?不行,我絕對不允許!冷雨柔,我告訴你,想打這房子的主意,門都沒有,你別想!”
“白亞楠!”冷雨柔也怒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白亞楠還在提防著自己。她將聲音提高了八度,質問道:“難道你就忍心看著爸爸被人……?房子沒了,我們可以去租房子住。”
“我不同意,絕不同意!”白亞楠反對道:“就算賣了房子也不夠,剩下的兩百萬到哪裏籌集?到時候還不清債,結果還不是一樣?可是這房子賣了,你和你妹妹住哪我不管,我和靜靜呢?還有爸爸跟學輝,難道你想讓我們露宿街頭嗎?”
冷雨柔一時沉默了。是啊,就算賣了這棟別墅,剩下的兩百萬也無處籌集。那些窮凶極惡的債主可不會管你的死活。
“媽媽!”丁靜靜站在房間門口,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路小跑著過來,伸開雙臂,笑嘻嘻地喊道:“大姑,你回來了!靜靜好想你。”
“靜靜!”冷雨柔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她展開雙臂抱住了眼前的小女孩。揉了揉她睡得亂糟糟的頭發,親切地問:“怎麼不睡覺了呢?”
四歲的丁靜靜躺在冷雨柔懷裏,奶聲奶氣地說:“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大姑你說話的聲音就醒了呢。大姑,你和媽媽在說什麼呢?”
冷雨柔溫柔地說:“大姑正在問你媽媽,我們靜靜這幾天在幼兒園裏乖不乖呀?”
“靜靜可乖了,老師讓靜靜畫畫,畫靜靜最喜歡的人是誰,靜靜就畫了大姑。大姑,我去拿給你看好不好?”丁靜靜仰著臉,一雙天真的眼睛忽閃忽閃著,透著絕對的信任與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