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人一分愉快
多一分微笑,多一分人與人之間的接近;多一分真實,多一分人生的輕鬆愉快!
我愛一切美,仔細想來,一切美中,最愛的還是美的人,這大概是人之天性,因為人類初期還不懂欣賞音樂,欣賞油畫,也不懂欣賞文學。
我是男人,我說的美人無疑是指美女。
然而,一切美中,我最不敢愛,或者說最不敢理直氣壯欣賞的,正是女人。
漂亮女人是絕對不能隨便多看的。“神經病”、“十三點”、“花癡”、“有毛病”,不僅美女們會這般回敬,社會輿論都會憤怒,暴跳如雷,嗬責為“居心不良”、“好色”、“下流”、“不要麵孔”。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自己還算得上正人君子。大概正因為別人都認為我是正人君子,自己也就格外想把自己塑造成正人君子了,故而我的痛苦就比別人來得大。每每遇到漂亮女人,直覺總是拚著命催我:“看呀看呀,太漂亮了,趕緊再多看幾眼”;但同時,理智又拚著命警告我:“不許看!要克製,千萬要克製!”如此久了,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倫不類、怪模怪樣,一旦遇上美女,變得賊頭賊腦,鬼鬼祟祟,像做了壞事一樣,心都虛了起來,這種活得累,不能“正大光明”做人的痛苦,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有。
來澳洲後,我的痛苦更痛苦了,眼睛時常失控地一亮———澳洲的漂亮女人實在太多,有時走在街上,迎麵碰上個美女,莫名其妙朝我說聲“哈羅”,我趕緊側開身去,確定一下,她是否是在與我身後的那個打招呼,一副慌慌張張、傻頭傻腦的樣;有時在商店,一個漂亮得完全應該不允許多看的女人,對我漾開一張使人頭暈的笑臉,我又困惑起來,總覺得不是我應該得到的,自己無論如何也夠不上這份榮幸。
當然,以上說的是以前的事了。
澳洲住久了,大家知道,漂亮麵孔絕非禁區看不得,大可不必缺乏自信,慌張心虛地麵對之;如果願意,完全可以直言不諱“正大光明”地告訴她:“你很美,非常的美。”她不會生氣。非但不會,還會萬般高興地謝謝你,給一個更加漂亮的笑臉。因為這確實是她所願意、希望聽到的,她甚至可以因此度過一個感覺良好的周末。
痛快吧?痛快!我說我想說的,她聽她想聽的。她聽得高興,我說得舒暢。因為舒暢,氣都順起來,也就再沒那種天性被壓製的委瑣、低賤相了。
仔細想來,這種形式有其科學、合理性,人生很短暫,誰不希望盡可能使短暫的人生過得好些,舒暢些,痛快些,充分些,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對待美女和美女被對待的態度。多一份微笑,多一分人與人之間的接近;多一分真實,多一分人生的輕鬆愉快!
以往我從沒這樣想過,為什麼?
夫子說:“非禮勿視。”
夫子的話,由我爺爺的爺爺告訴我爺爺,又由我爺爺告訴我爸爸,我爸爸再告訴我。本來我準備承接著繼續告訴下去,但我忽然發覺,這句話其實除了夫子自己,我的祖祖輩輩中大概沒有一個人仔細想過,或者說根本沒有人想過,到底對不對,到底是否處處都能用得上;夫子所說的“禮”,究竟是不是真的“合理”!
仔細想來,這種糊裏糊塗,說別人所說,按別人所說去做的事還遠遠不止一樁。
死要麵子活受罪
人們總是希望被社會認同,得到尊重,實現自我價值。這原本無可厚非。但如果過分追求,就容易導致自我意識的無限膨脹,以麵子為生活目標就開始活受罪了。
當今社會,人們的自我意識加強,突出個性特征,注重“形象工程”,特別愛麵子。遇事總要爭強好勝,誰也不願輸給誰。這體現了現代人自我意識的覺醒,是社會進步的一個標誌,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如果超過“度”,一味愛慕虛榮,好出風頭,不管客觀條件,盲目攀比,強爭麵子,就會走向反麵、陷入誤區———死要麵子活受罪。就會像莫泊桑的小說《項鏈》中的女主人公瑪蒂爾德,為爭一時之麵子而終身受累,吃盡苦頭。
在現實生活中,死要麵子的現象可以說司空見慣、比比皆是。一些人婚喪嫁娶,大操大辦,惟恐不夠風光;請客送禮,互相攀比,生怕被人瞧不起。大款鬥富,動輒一擲千金、萬金,圖個瀟灑;小民鬥氣,寧窮一世,不窮一時,爭個短長。女士美容不要命,男士包裝充闊佬。購置家電,一家比一家檔次高;裝潢住宅,一戶比一戶豪華。人們的虛榮心似乎著了魔一般膨脹,競相追逐著奢華侈靡。這些人真的富得流油了嗎?非也!他們許多人是被時尚所左右,隨波逐流,用負債超前消費的辦法,打腫臉充胖子,來維係他們所謂的“麵子”。於是,為了“麵子”兩個字,生活的舞台上便演出了一幕幕令人啼笑皆非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