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楚家的幾人,現在就是沒有靈魂的木偶,由莫景煊操控,若是楚家的子孫夠爭氣,莫景煊不會阻礙楚家的發展,若是不爭氣,那也隻能如此了。
那方輕塵出了門,無意間走到一處較為荒僻的院子,這個地方比她當初居住的小院還要荒,輕塵記得這是楚家的禁地,沒有家主的允許,誰都不得來此處。
隱隱覺得此處有些熟悉的輕塵,腳步一轉,按照自己的直覺,輕塵進到院子裏,腳踩雜草,直接往後院走去。
這座院子雖然荒廢許久,但院中的景致,在楚府中卻是最好的,輕塵熟練的來到後院,她走近一個能容人躲藏的石洞,用火燒了洞口的枯草,輕塵借著火光,看到石壁上,有著記數的劃痕。
這時輕塵腦海中再次閃現之前的那個畫麵,輕塵目光看著石壁上的劃痕,慢慢眼神變得渙散,腦海中的畫麵慢慢變多,沉睡的記憶似乎在逐漸蘇醒。
九歲時,看到父母給妹妹辦了熱鬧的生辰宴,而悶悶不樂的小姑娘,獨自跑到楚家的禁地,她覺得最安心的地方,因為此處沒有任何人打攪她,這裏就是她的專屬天地。
九歲的小姑娘想不通,為什麼家裏的長輩都不喜歡她,父親看到她會皺眉,然後對她說:“小小年紀,整日沉著臉,是要給誰晦氣。”
之後父親會抱起不願陪她玩,卻整日跟在別人身後的妹妹,開心的說道:“還是你懂事,以後可別像你姐姐那個德行,沒得讓人瞧著生氣。”
母親也不正眼看她,她的三餐與裝扮都是由奴仆準備,母親從不過問,而妹妹雖也是由奴仆伺候,但母親會時不時的為她準備一些,平時對妹妹也是關懷備至,所以小姑娘一直都知道自己與妹妹是不同的。
小姑娘本就不是懂得如何與人相處,在父親母親這般差別對待下,更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其實她不是愛沉著臉,她隻是想要得到父親母親的關心,但又不知該如何接近,而家裏人似乎從來都未給過她機會,見著她都是一副厭惡的模樣。
一次偶然的機會,小姑娘進入了府中的禁地,慢慢的這裏成了最能讓她安心的地方,也是她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
妹妹生辰這天,看著妹妹穿著母親親手做的衣衫,吃著母親精心準備的膳食,以及父親對妹妹滿滿的寵愛,小姑娘落寞的來到這隻屬於她一人的地方。
即便父親母親如此差別對待,也極少哭泣的小姑娘,在今天這樣的氛圍中,再想到那大伯家的妹妹,對她說的話,難得的十分傷心的哭起來,反正這裏平時不會有人出現,所以小姑娘哭的毫無顧忌。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就在小姑娘哭的傷心時,突然一道冷厲,黯啞的嗓音,甚是不耐的由那石洞中傳出。
小姑娘被這突然傳出的聲音嚇得忘了哭泣,原本準備拔腿就跑的她,不知為何,竟鼓起全部的的勇氣,慢慢的往那石洞走去,待看到那躺在地上,衣服被染紅的十多歲的少年時,驚叫一聲,轉身飛快的就跑了。
傷重的少年也被這小姑娘的舉止嚇了一跳,他擔心那小姑娘會找來長輩,到時他必定要被抓出去,然他已無力起身去追那小姑娘。
不知過去多久,少年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在替他處理傷口,那人手法很不好,不時碰到他的傷口,疼的他冷汗直流,但敷了藥,沉睡一覺醒來後,少年覺得身體多少好了些。
勉強支起身子,看到擺在一邊的膳食,少年也顧不得其他,端起來就吃,食物並不多,對少年來說,算是墊了肚子。用過膳,再看身上敷著藥的傷口,少年想不通究竟是誰好心搭救了他,雖說少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小姑娘,但他細想後,覺得不太可能,一個小姑娘怎麼還懂得治傷。
傍晚時分,石洞中光線變得昏暗,聽到外麵有腳步聲的少年,立即閉上眼睛,沒多會功夫,他就感覺到有人進入石洞中,來人小心的看了他的傷,之後放下一份膳食,並順手將先前留下的碗也帶走了。
人走後,少年睜開眼,他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那個小姑娘救了他,少年在未滿十歲時,就一直被人追殺,這幾年他對所有人都保持距離,今天是被追的沒法了,才躲到這府中來。
誰想到,剛躺下歇了會,就聽到小姑娘的嚎啕大哭聲,心煩氣躁下,少年吼出聲來。原以為被驚嚇的小姑娘會引來人,不曾想她卻默默的救了自己。
不過雖然小姑娘救了他,少年卻沒打算與她有過多接觸,他隻等傷好些,就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