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緋影很識趣的沒有說話,剛才那樣的情景她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宮......宮主慢走。”詩袖被那聲巨響從夢中驚醒,翻身便朝小姐房中跑走。剛到便見宮主抱著少宮主從小姐房中出來,嚇得忙行禮,直到再也見不到那人的背影才呼出一口氣。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詩袖邁過地上慘不忍睹的門,拿出火折子將桌上的燈點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走到床邊,卻發現她家小姐脖子處有紅紅的掐痕,小心試探著問:“小姐,宮主想殺你?”
五夫人莫言淺摸著還有些生疼的脖頸,說:“是啊,差點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我早就跟你說了,叫你不要玩火,你偏不聽,看,出事了吧。”詩袖不但無一絲擔憂,反而幸災樂禍的說道。
五夫人莫言淺拿起身旁的枕頭扔了過去,“死丫頭,還不去給你家小姐我,準備今晚睡的地方。”門爛了,鋪蓋也沒了。
詩袖撇了撇嘴,搖頭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在床上趟過十天半月的,沒想到除了一點驚嚇,啥事都沒。”露出一個讚揚笑容說道:“小姐,為了實現你從姨娘變成親娘的願望,你對自己好不殘忍,這手下得還真狠。”
“哼,我樂意。”五夫人莫言淺笑著站起身,望著屋外,挑起自己身前一縷頭發,雙手絞著,柔情似水的說道:“就在剛才,我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玄嫣哥哥。”嗔笑著,往外麵走了。
“真惡心。”詩袖不由打了顫。
那晚在聽香小樓裏發生的事,過後池緋影和慕伊殤誰也沒提過,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照常過日子。池緋影天天在楓湘鳶和聽香小樓之間兩點一線的穿梭,惋惜的是在聽香小樓待的時間總不長。
五夫人莫言淺剝了個橘子,遞給對麵的人:“今天用了午膳再走吧。”
池緋影接過橘子,見不遠處一抹白影,抿嘴笑道:“恐怕不能如五娘所願了。”三兩下吃了橘子,起身向慕伊殤迎了去,“爹爹總是很清閑呢!”慕伊殤俯身溫柔的抱起池緋影,輕輕地為她拂去幾絲被風吹亂的發絲,像個孩子似的笑著:“爹爹想和影兒,一起用午膳。”池緋影在心底受不了翻白眼,她就知道是這樣,朝五夫人莫言淺做了個歉意的手勢,便讓慕伊殤抱著她離去了。
池緋影不知道慕伊殤心裏在想什麼?每次她與五夫人莫言淺相處時,慕伊殤總是找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插一腳進來。
有人說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在等著你的。
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
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一個人。
慕伊殤在等一個或許永遠都不會出現的人,而五夫人莫言淺則是在等慕伊殤的一次回眸,那麼她又在等誰?誰又在某個角落裏等她?
四月初,多事之秋。
這天和往常一樣吃了飯,慕伊殤抱著池緋影出了楓湘鳶,直接來到了後山的芙蕖閣,未來玥凝宮似禁非禁之地。
芙蕖閣東廂房床底下有個密室,密室地下有個石門,前世的池緋影窮盡腦汁也沒找出進石門的機關。久而久之,芙蕖閣變成了禁地,雖是禁地卻無人看守,如今看來石門開啟之法,或者唯有慕伊殤一人得知。
知與不知,人活在世上難得糊塗,有些事不知是福。誰又曾想到,今日芙蕖閣一遊,池緋影不但什麼也沒撈著,反而使她失去了一樣東西,同時也無意間發現了,前世的她身上最大的秘密,還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