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瑾發誓,這個聲音絕對是她人生中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沒有之一。
席文瑾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二樓的樓梯口。
一身紫色錦袍,懶懶地倚在二樓扶梯上麵。見席文瑾的目光掃來,立即端正了身子。一雙大大的眼睛泛著激動的光彩。頭發用發帶綁起,額前的發蓋住了右邊的額頭。端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席文瑾眨了眨眼睛,又看了兩眼。終於無奈地承認了一個事實,傅修文回來了。
傅修文看著席文瑾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轉,嘴角的笑容又咧了幾分。他就說吧,席文瑾一定會拜倒在本公子的風采之下的。畢竟像本公子這麼俊朗又專情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傅修文又這麼自得了一會,內心的喜悅難以掩飾。滿懷星星眼地開口:“文瑾,我回來了。分離半年,你是否想念過我?”
席文瑾的內心簡直是天雷滾滾,想念?開什麼玩笑,她巴不得傅修文這輩子都不回來呢。說真的,厚顏無恥的人她不是沒見過,比如她身邊的這位。但是,像傅修文這種不要臉還不自知的人也是第一次見。
席文瑾用一種惋惜的眼神看著傅修文,好好的少年郎,怎麼說傻就傻。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席文瑾終於開口:“傅修文,你此次隨傅將軍回京。孤記得傅將軍還未去覲見父皇。你便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雲京城中,是當真覺得傅將軍寵你太過了嗎?”
傅修文聽到席文瑾的話,眨了眨眼睛。好像,好像席文瑾說得有道理啊。果然席文瑾心裏是有他的。
看著傅修文不知道想到什麼又開始笑得花枝亂顫,席文瑾的臉上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從三年前她見到傅修文開始,他就一直是這種癡傻的狀態。席文瑾表示,對於這種人,她理解。
沉浸在不知名喜悅世界中的傅修文此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慌忙看向席文瑾,急急地開口:“文瑾,我月前給你的信件你可收到了?按理說今日應該到東宮了。”
話畢,傅修文又想通了的樣子。麵上又多了些自得的神色,信件什麼的也不重要啦。能在和暢閣相遇,也算是心有靈犀了吧。
自得的傅修文此時卻突然轉眸看到了席文瑾身後的男子,身姿挺拔,看不清臉,但隱隱透出的卻是無人可比的氣勢。他是誰,席文瑾怎會和他同行?莫非是他的情敵?
想到此處,傅修文的眼中露出了隱隱約約的挑釁。不屑地開口:“殿下身後的可是最近新招的侍衛,怎的我沒見過?”
席文瑾本是隨意的表情也變得僵硬,這孩子不是傻,他簡直就是智障!侍衛你大爺,我都不敢這麼囂張地將他當作我侍衛。傅修文哪來的膽子。
當席文瑾內心默默地感慨傅將軍要後繼無人的時候,蘇軒默默地眯了眯眼睛。本來是打算讓這個傅修文好好膈應一下席文瑾的,沒想到還膈應到了自己。侍衛?嗬嗬。
蘇軒眼底冷光浮現,卻是斂去身上的氣勢。移步到席文瑾身側,抱拳。清朗的聲音響起:“我叫鄒逆,是太子殿下新招的管事。傅公子沒有見過我也是應該的。”
身側的席文瑾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蘇軒。嗬嗬,鄒逆。這個名字真是簡單易懂。蘇軒的惡趣味真是讓人膽寒。
傅修文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再注意這個突然冒出來管事。快步走下樓梯,向著席文瑾衝去,好訴衷腸。
“嘭——”這是我們的傅大公子倒在地上的聲音。很湊巧,傅公子倒地的姿勢就是傳說中的五體投地。
傅修文艱難地將自己的俊臉轉過來,難以置信!剛剛發生了什麼,那個叫鄒逆的侍衛,抬腳踹了他?
很快,傅修文臉色漲紅,滿眼憤怒的火焰,還有濃濃的惱羞之意。他,傅修文,傅將軍傅戰的嫡長子。在今天,居然被人踹了!
沒錯,他傅修文竟然在雲京城被一個小小的侍衛給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