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頓了一下,田豐隻覺得嗓子好似要冒火一樣,轉眼掃到桌子上的茶水,此時他也顧不得節約儉省什麼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如今各地糧草陸續運來,以各地上報的數目來看,所有的糧草大概隻能支撐三個月,也就是說,最多至九月底,我們的糧草就會再一次的告磐,而此時,距離著秋收,尚還需要一個約的時間,而且,即便是撐到秋收,各地糧草要運到兩地,也要花費掉不少的時間,所以說,目前當下最為要緊的事情,還是糧草。”
田豐話音落下,屋中眾人很快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在趕來的路上,幾人也將兩地的情況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本來以為有著其他幾地的支持,怎麼也要能夠撐過這一個冬季,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連秋收都難以撐到,幾人頓時泛起了難來。
這一次,被諸葛瑾召回來的,皆是他手下最為出色的謀士了,田豐說完之後,不隻是田豐他自己,就連諸葛瑾也是滿臉期待的看著眾人。這段時間中,為了兩州之地的百姓,他與田豐兩人可謂是費盡了心力,能想的辦法,基本上都被兩人用了一遍,而此時,兩人卻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這一次能否度過難關,諸葛瑾可以說是將希望盡數寄托在屋中眾人身上了。
“如今夏收已過,各地的糧食想必已經下來了,主公可否嚐試再去各地購買上一些?”低頭想了片刻,戲忠心中仍舊沒有頭緒,轉眼看了看其他人,見無人起身說話,他隻好硬著頭皮起身,有些赧顏的對著諸葛瑾出聲說道。
諸葛瑾、田豐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那一抹無奈,這個方法,自旱災發生之後,便一直沒有停歇過,隻是一直到今日,效果已經幾乎上沒有了,也就是說,如今各地的糧價,可謂是有價無市,即便是夏收已過,也根本就買不到糧食了。
諸葛瑾緩緩的搖了搖頭,給了戲忠一個否定的答案,其實,這種事情,合諸葛瑾、田豐兩人之力,幾乎上已經少有遺漏掉的方法了,要知道,兩人可也都是不遜色於他人的多智之士,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一個有著後世記憶的諸葛瑾,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吧。
屋中,在戲忠出言之後,頓時便陷入到了寂靜之中,良久也沒有人再起身出言。不知是過了多久,一直低著頭的賈詡、程昱二人卻是稍稍抬起了些頭,四下裏胡亂的看了起來,眼光碰撞之時,一道亮麗的光芒自兩人眼中閃過,旋即便是濃烈的對對方的欣賞之意。
諸葛瑾雖然有些失望,眼神卻是一直沒有離開過下麵的眾人,此時見到兩人的異樣,心中不由的就是一跳,卻是怪異的沒有生出一絲喜悅。
“主公。”又過了良久,仍舊是無人想到辦法,賈詡終於站了出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自古便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今意外遭災,非是人力可為,詡有一策,或可解當前之圍。”掌控著天堂,就注定了他不能夠心慈手軟,更何況他賈詡也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他與程昱也是相交多年,兩人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有著驚人的一致,有些事情既然一定要有一個人出頭為惡,那麼便由他來做吧,賈詡心中,如是的想著。
這一次,屋中眾人,不僅是諸葛瑾眉頭輕皺,其他諸如戲忠、沮授、陳宮、荀攸、魯肅等人,眉頭也是不由的皺了起來,熟知賈詡性格的他們,隱隱約約已經想到了些什麼,而一直坐在尾座的李儒臉上,卻是一抹明了之色迅速劃過,看向賈詡的眼神中,不由帶起了一絲敬畏。
“文和可否有良策教我?”諸葛瑾嘴角處,一抹苦笑掛在其上,看著賈詡的眼神說不出的意味兒,雖然說他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此時他卻是希望他所猜測的,是錯誤的。
賈詡的神色間,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對於眾人的反應好似沒有發覺一樣,微微眯起的眼睛中,一道寒光急速的閃過,旋即其嘴角處,忽然間綻放出了一抹微笑,熟不知,就是這樣一個微笑,卻不知道嚇到了多少的人:“詡心中已有兩策,不知主公欲要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