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機從醫至今,也隻見過一例這樣的症狀,最終卻沒有能看好,這種情況,機為其取名為失魂,與失心瘋那種不同,主公你看……”張機說著,伸手將劉辯臉上半遮擋著的頭發拉到一邊,指著劉辯的膚色接著說道:“他如今這種狀態,隻是因為其久未進食了,才讓得他成了這般模樣,單看他這呼吸,與常人並無異樣,隻是其思維,已經不知去了何處,也就是說……”話說道這裏,張機不由的頓住了,眼光小心的自何婉身上瞥過,心中猶豫了起來。
諸葛瑾聽完,心中就是一沉,張機說的這種情況,讓他不由的想到了後世之中的一種病症——植物人,想到這裏,諸葛瑾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鐵青起來。
“大夫是說,我這侄兒並無大礙嗎?”何婉卻是沒有聽懂張機話中的意思,聞言後便長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更是帶出了一絲雀躍之意,滿眼興奮的向著張機出聲詢問道。
張機將頭埋了下去,不去看向何婉,久久未曾出聲。
“主公,仲景之意,此人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活死人’。”醫者父母心,張機曾經為官,深知一些為人處世之道,是以才不敢出言明言,而華佗就沒有了這些顧忌,若不是如此,他怎能會淪落到曆史上那種被人砍殺的地步?同為醫者,他卻是很明白張機言中之意,此時卻是怕諸葛瑾不懂,便出聲解釋道。
“活死人?呃……”何婉隻來得及喃喃了一句,倒頭便暈了過去。
什麼叫做活死人何婉不懂,隻是她也不是蠢笨之人,單從字麵上解釋,便已沒有好的說法,是以她一下子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頓時暈了過去。
此時,諸葛瑾顧不得避諱了,一手抱著何婉坐到床榻邊上,諸葛瑾忍不住再次出聲道:“你們兩人可知道究竟是怎樣,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張機聽了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曉,華佗立在那裏,卻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中,本就清冷的氣氛,在眾人話一停下後,頓時變得更加冷清起來。
“這事我倒是知曉一些,卻也不全明白,我曾聽人說起過,一個人的頭部若是遭受了莫大的撞擊,或可成為這種情況。”華佗在說出這些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著些遲疑,顯然,對於這些,他也隻是道聽途說,就連他,也從來也沒弄懂過。
“敢問主公,他這到底是怎麼……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一旁,張機忍不住出聲問道。
“唉……”諸葛瑾聽了,不由的歎息一聲:“我這也是第一次過來,本來是想看看我那幹女兒的,哪知道竟然碰上了這樣的事情。”提起幹女兒,諸葛瑾心思不由的跳動了一下,慌忙看著兩人說道:“快,給她也看看,看看她是怎麼回事,總不會也……”說道這裏,諸葛瑾不由的頓在那裏,卻是不敢在想下去了。
張機望著唐姬,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諸葛瑾見了有些恍然,也顧不得顧忌,伸手拉住唐姬的胳膊放到自己腿上,滿臉焦急的看向張機。
聽了會兒脈,張機將手拿開,看著諸葛瑾沉聲說道:“傷寒入體,身子有些僵了,待我為她開幾服藥便可,隻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卻不是我能夠醫治得了的。”
“唉,能救一個說一個吧。”想到待會兒何婉醒了他要麵對的事情,諸葛瑾隻覺得頭大。
諸葛瑾派人將劉辯挪回至他府邸中,他自己則帶著何婉、唐姬、何芷三人當先一步回返去了。
時間匆匆,過了年後,諸葛瑾挨個兒的往手下主要文武的家中拜了年,因為今年不同以往,戰事未定,很多人都身在前線不得回來,諸葛瑾卻不知,他今日的這一番舉動,卻讓得這些家屬更加歸心起來。
這期間,唐姬的狀況也算是好了起來,隻是每當問道她關於劉辯的事情,不是閉口不言,就是失聲痛哭,漸漸地,眾人卻是不敢再提起此事了。
正月過後,天氣漸漸變得暖了起來,這一日,諸葛瑾正帶著幾個孩子在後院中玩耍,一個人卻是疾步走入:“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