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聽了,輕輕吐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呢,原來是這般,隻要不是大的問題就好,想到這裏,他便出言勸說道:“如今前方戰事正急,想要停下卻是不大可能,今後再鍛造的兵器,不要再用精鋼來鍛造了,這段時間便先緊湊一下,實在不行,便先將之前儲備的礦石用掉一部分,等戰事過去了之後,我在想法子多運回些鐵礦石。”
“主公。”鄭渾剛一坐下,華佗也飄然起身,衝著諸葛瑾拜了一下道:“直至今日,青州一地的醫師基本上已經飽和,我那門下幾個弟子也忍耐不住寂寞,奔赴各地遊曆去了,如今隻有樊阿留在書院中,幫我處理一些事情。幾人之中,李當之天分最高,我本欲將全部醫術傾囊相授,其臨遊曆時,我便將我手中的那枚令牌讓其帶了去,前些日子雁門處發生瘟疫,正逢其行至那裏,為了當地幾十萬百姓,事先也沒有請示便動用了令牌,此事我那徒弟也是剛將消息傳回,還請主公恕罪。”
“嗬嗬,元化,你我相交多年,我更是一直將你當做我的長輩來看待,區區一個令牌之事,不須如此,更何況,那李當之也不是為了給他自己謀取利益,為國為民乃是瑾之大願,瑾更應該恭喜元化才是,教徒有方,如今雁門城中,誰人不知神醫李當之之名。”華佗所說之事,諸葛瑾早已自天堂處得知了消息,李當之的行為雖然是將雁門城中的天堂幾乎上連根拔除了,諸葛瑾卻是沒有一絲的怨言,一直以來,他本就是以著為百姓謀取福利而努力著,出現了疫病,他自己染不會不管,當時若是換成他身處雁門,定然也會大力去支持李當之的行為。
“既然大家已經開了話頭了,祗也說上幾句吧。”棗祗見鄭渾、華佗兩人皆是說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情,他專職農事,多與百姓打交道,對於人的心思摸得也很是透徹,此時見諸葛瑾說完,心情顯然還算可以,害怕再有人說出掃興之言,便起身將話頭引到自己身上。
“此事還需謝過主公這麼多年間對農事、水利的支持,如今單青州一州之地,新近開發出的良田已經不計其數。青州境內河流縱橫交錯,祗更是借助主公之法,修築溝渠,直至今日,除去山間難以將水引上去外,幾乎所有開辟出來的田地均能被水澆灌到,自此之後,我們便再也不懼旱災了。”棗祗說完,心中說不出的驕傲。
他雖然也為諸葛瑾提出過屯田之策,這些卻不是他所追求的,其後諸葛瑾將屯田之策完善後推廣,他便沒有在參加進來,反而是帶著一幫子學生走入青州各地,耗時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將青州一地的細致地圖繪製了下來。與諸葛瑾行軍打仗所用的地圖不同,這幅地圖上,標注的全部是一些哪裏適合開通河道、哪裏適合開通溝渠等等,然後便將他的這些學生分散開來,同時在各地一道開始修築堤壩、修建溝渠,隻待功成之日,將這些分散的通道聯通起來,在耗費了無數的心血之後,他總算是完成了這項壯舉,怎麼能讓他不覺得驕傲?
果然,諸葛瑾聽了棗祗的話,心頭不由的感到震撼,要知道,即便是在後世之時,國家仍舊有著不少水澆灌不到的地方,青州若是能夠將溝渠修建起來,這可真是一個澤披後輩的一項大工程啊!諸葛瑾看向棗祗的眼光,頓時變得火熱起來。
“哈哈……”張了張嘴,諸葛瑾還是忍不住放聲暢笑了起來:“沒想到啊,瑾來書院一行,還真是收獲不小啊,諸位真乃是瑾的幸運之人。”
屋中幾人連道不敢。
之後,諸葛瑾便與棗祗開始就農事上的一些事情交談起來,其他人見了也不由的各自談起了自己所擅長的,一時間氣氛濃鬱熱烈,諸葛瑾更是笑得嘴都沒合攏過,主要是他對於這些事情雖然重視,卻沒有日日關注著,日子久了,堆積而成的便成了大的喜事。
過了沒多久,周泰便至外麵趕了回來,其身後跟著幾人一道走了進來,諸葛瑾見了,急忙起身相迎,尚未走至幾人身邊,便見到蔡邕吹胡子瞪眼的對著他大聲吼道:“諸葛瑾,可是我蔡邕有何處對不住你的地方?為何這般苛責於我,若是你看不慣我們父女,索性便將我們趕出青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