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起來的士卒,是最玩命的,他們不會管前麵有著怎樣的陷阱,也不會管前麵倒下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胞澤,他們總是毫不停歇的踩踏著向前,向前,乃是他們心中的信念。於禁就是利用這一點,很早便在快要到達山頂的一大片狹長之處,讓人運了大量的碎石灑落到地上,再將山坡上麵淺淺的一層土石鬆了一下,別說是自下向上衝鋒,即便是在平地之上,衝鋒的士卒不付出一定的代價,也不可能順利的衝過陣地。
這便是於禁給他們準備下的禮物,利用地形的優勢,讓得己方在幾乎無損的情況下,將劉英手下大軍給一擊重創。於禁的策略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盧縣縣丞的印信,將古城、陰平兩地的守軍吸引而出,通過接連兩次書信的傳遞,將兩地守軍迷惑住,再利用山穀對其進行伏擊,後用言語刺激的劉英發狂,死命下令進行強攻,一連串的動作,不但將劉英殺的心神俱失,也給了劉英大軍一個致命的打擊,不能說今後見到於禁大軍便倉皇而逃,卻也絕對提不起勇氣與之一戰。
痛苦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與之前被箭矢所射傷的不同,這一次受傷的多是一些衝鋒太快之人,渾身摔得青紫,痛苦異常。戰場上,仍舊有著許多的士卒衝上去了還沒有衝下來,一大群人推推搡搡,於禁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時機。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凡活捉劉英者,官升三級,黃金百兩,凡取下劉英首級者,官升一級,賞十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兵打仗的,一部分是為了自己能夠吃飽肚子,家中親人不用擔驚受餓,一部分人是為了借助軍隊的力量而選擇合作,還有著一部分人,他們有著還算過的去的家世,或者身負不弱的武藝、謀略,他們,卻是衝著功業來的。
建功立勳,名留青史,哪一個有著自己抱負的人不願意?
聽完於禁的鼓舞,山頂上埋伏多時的士卒好似吃了雞血一般,亢奮異常,紅著雙眼吼叫著衝了下去,於禁更是一馬當先,毫不示弱的揮動著手中的大刀。
山穀說道不大,說下不小,容納著交戰兩方的士卒卻是顯得有些小了,幸好於禁早有準備,這也是他為何將戰陣拉的老長的原因之一。
第二個歡呼著衝下去的人正是周倉,對於他來說,憋屈的太久了,若不是他對於禁心服,他早已帶兵下山與劉英的大軍硬拚起來了,他心中雖然懂得的道理不是很多,卻是很清楚的知道軍令如山,更何況他心中視於禁為偶像,自然不能與於禁多做爭論,駁了其的臉麵。
“殺……”周倉用的,乃是一款加長之後的唐刀,他是一個莽漢,所學的武藝乃是在戰場上淬煉出來的,招招都是殺人之法,狠辣、刁鑽。他盯了這千夫長好久,衝下來之後毫不停留的便奔著其衝了過來,兩人卜一交上手,周倉心中便覺得對方手中的實力還算可以,硬拚了一招竟然不輸自己多少,周倉心中頓時高興了起來,大嘴咧著直笑,一邊揮動著唐刀,口中還不停的胡亂罵著,惹得那千夫長越來越暴躁。
周倉好似故意一般,每一次出手都大聲的叫喝一聲,手中的長刀連劈了幾刀,皆是對著那千夫長的脖頸兒揮出的,讓得千夫長疲於應付,口中準備著想要說的話,一到嘴邊便已頓住了,全部變成了咒罵之聲。不久之後,周倉身邊的親衛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將周倉身後一大片空地占住,細心的將周倉的後背守了下來。
“呸,你個慫貨,難道就隻會躲嗎?”兩人再交手了幾招,周倉鬱悶的想要吐血,每次等到兩人的兵器快要相交之時,那千夫長便好似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雖然躲得很是狼狽,卻是頑強的將周倉攻去的招式全部躲了過去,讓一心急於想要找人廝殺的周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氣,手中的唐刀對著地麵直插下去,雙手相握,扶在刀柄處,對著千夫長罵了起來。
“嗚……嗚……”千夫長正要出言反駁,後方之中的鳴金之聲再次響了起來,比起上次急促了許多,心中暗道一聲壞了。
果然,乘著周倉不注意,千夫長向著旁邊的戰場看去,頓時驚呆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