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孫策見孫堅沒有說話,不由的有些著急了,再怎麼說,此時的他也才剛剛十九歲,而且一直以來生活在孫堅的餘蔭之下,成長速度遠沒有曆史上來的快。
孫策再次出聲,尚未說話便被孫堅揮手製止了下來,將目光在屋中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眾人的反應孫堅自然的收入眼底,眼中忽然閃現出莫名的光彩,片刻之後,才漸漸斂去,轉而看著孫策道:“為將者,當身先士卒,將乃兵之膽,將為先,則士卒不惜命,為君者卻是不同,須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為君者需要統籌大局,戰陣之上,刀劍無眼,當先守護自身,旗在士氣便在,大軍才可攻無不取,戰無不勝。”
孫堅說的很是鄭重,孫羌、孫靜兄弟二人好似猜到些什麼,臉上表情若有所思,孫策也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可惜,眼中的驕傲,讓其表現顯得是那般的不自然,很明顯,孫策沒有完全聽進去。
人就是如此,為何絕境中的人總是會爆發出常人難以企及的潛力,而在順境中生存的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人就是如此,這般有著惰性。
孫堅正是明白了君與將的分別,是以才生存至今,諸葛瑾也正是知道這個道理,雖然有著一身不遜於任何人的武藝,卻從來沒有上陣單挑過,責任,往往是一個人成長的催化劑,隻是不知道這一世中,孫策是否還能夠成長成那個叱吒風雲的江東霸王?
“與你五千兵馬,時間不限,但是有一點,必須將戰爭控製在武陵郡內,能不能做到?”孫堅暗自歎息一聲,隨即不再強求,畢竟,他如今也還不到不惑之年,有的是時間慢慢叫道孫策,想通之後,頓時給了孫策極大的自主權利。
孫策欣喜莫名,激動的渾身顫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滿心的激動壓了下去,凝聲回道:“父親放心,孩兒定不辱命。”
“恩。”孫堅點點頭,隨即不在理他,轉而對著一旁立著的朱桓道:“休穆,你與伯符年紀相若,卻是比他沉穩許多,此次你便隨伯符一同前去吧。”
朱桓,若論年紀比之孫策還要小上兩歲,隻是家庭不一,年幼的朱桓比之孫策卻是更為沉穩,內政、智謀均是有了一定造詣,有其相隨,定然會成為孫策的一大助力,而且孫堅心中,還有一個外人不曾得知的念頭,朱桓,就是他要為孫策陪養肱骨之臣。
“諾。”朱桓淡然應下,仿若對於任命不曾留在心中,一如既往。
孫堅早已習慣了這副少年老成的麵孔,也不多做表示,揮手讓眾人退了下去。透過空蕩蕩的屋門,隻見外麵,陽光璀璨,孫堅心中喃喃道:“路為父已經為你鋪好,是不是能夠走好,便要看你自己的了……”
即便是再過拖遝,也是時候該要離開了。琅琊,諸葛府中,諸葛瑾幾位夫人默默的為其收拾行裝。呆在琅琊四、五個月了,最先有了身子的幾女如今已經略略有了表現,諸葛瑾原本不願讓幾人勞累的,女人,收拾的東西不過是一些瑣碎的東西,而他出門,是要去往前線,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毫無用處,諸葛瑾甚至已經能夠想到,路徑泰山之時,定然要停留一下將這些東西放入府中。
隻是,知道歸知道,他卻不能出言阻止幾女。他不能那麼自私,更何況,他的心中洋溢的,隻有淡淡的幸福,也就是這絲幸福,不停的在催促著他去努力奮鬥。
至於章氏與諸葛珪,早已與諸葛瑾告別過了,章氏身子一日不勝一日了,以著如今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經曆離愁,諸葛珪簡單與諸葛瑾交代了一番,便帶著章氏離開了。
而此時,諸葛瑾走後,家中便再無人守候了,年關一過,諸葛亮便提出要出門遊學,章氏無奈將其送走,在床上休息了幾日方才恢複了些精神,諸葛瑾遣了許褚帶著十多天堂精銳,隨身護持著。諸葛珪早已是看開了,男兒誌在四方,家中幾個孩子,是應該多出門去闖蕩一番,狠了狠心之後,諸葛珪將諸葛均暗暗送去了潁川書院,路,與諸葛亮走的一樣,至於能夠有多大的成就,諸葛珪心中卻是沒有報多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