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後,眾人紛紛散去,諸葛瑾、賈詡、戲忠三人聚在一起,有周泰在外護衛,三人言談不在顧忌。
“主公,忠觀那劉備,雖自稱作漢室宗親,平黃巾有功,卻也不值得主公如此看重吧?席間之人,哪位不是已經名動一方?”戲忠坐下後,當先問道。
諸葛瑾轉身看看賈詡,見其也是低頭苦思,便開口說道:“你們可知,席間之人,我真正所懼者,隻有二人。”
這時候,賈詡似是想起什麼,語氣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主公所慮者,可是那曹操、劉備二人?”
戲忠卻是有些不能相信,失聲道:“怎麼可能?”
諸葛瑾先是衝賈詡點頭肯定,這才轉頭,見戲忠有些頹敗,說道:“誌才不必如此,你之所長不在觀人,於大局謀略,你比文和要強,隻是要輪觀人,我所知之人除了潁川郭嘉之外,無人能與文和比肩。我知你等心中好奇,之前一直征戰忙碌,沒有時間,今天便給你們說說我心中的一些想法。
文和掌管家中‘天堂’,知道的應該多點,其實,我自小便異於常人,黃巾之亂在很久以前,我便已經推測出必將會發生,所以家中很早的時候便開始做準備,最為幸運的是,能夠招募到你等才能之士。
如今情況已經漸漸明朗,朝廷根基已經腐爛不堪,黃巾之亂便如同鐵鍬一般,將根基動搖,其實,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打擊……”
兩人聽了,同時問道:“那最致命的打擊是什麼?”說完一愕,後相視一笑。
諸葛瑾接著說道:“最致命的打擊?嗬嗬……朝廷讓我等自行募兵,但是,當叛亂平定之後呢?世家大族手中的兵權不會輕易放手,如我諸葛家一般的家族更是多如牛毛,軍閥割據,漢朝則名存實亡了。”
“……”兩人都是智謀出眾之人,諸葛瑾將話說的明白,兩人心中也是明白。
見氣氛有些凝重,諸葛瑾嗬嗬地笑了,“還是說說曹操、劉備二人吧,曹操此人,早年設立五色棒,棒殺塞圖而能安然無恙,固然有其背景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其人心中明白,此舉雖然得罪了宦官,卻深得清流之心,不僅不會命喪,還於天下士人心中留下聲名,如此心機不可不謂之深。而且此人識人善用,禮賢下士,更是殺伐果斷,實乃一亂世人傑也。
再說那劉備,其年幼時,便以祖上高祖為榜樣,雖生於貧困,卻大誌不改,其人心智之堅定,連我都自愧不如。而且此人標榜仁義,攬人心於無形,一旦得遇時機,必會扶搖直上,龍遊九天。如今隻是不得誌而已,卻是不能小視。”
戲忠聽了也有些動容:“主公看人之眼光,忠自愧不如,想必劉備此人有其過人之處,日後忠自會留意此人的,隻是那袁家兄弟,袁術雖然自傲,難成大氣,為何主公連那袁紹也不曾看在眼中呢?”
聽到此問,諸葛瑾淡然道:“袁家雖是四世三公,名望無人能及,然那袁紹少主見,遇大事猶豫不定,能得才而不能用才,有何可慮?”言語中,不屑之意表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