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之後,早有仆人將酒席撤去,分別為眾人換上茶水。我起身走到主位旁邊,也不坐下,眾人漸漸停下,廳中安靜了下來。
我清了清嗓音:“今年家宴,乃是瑾第一次參加,諸位皆知道,瑾上山學藝,至今已有四年,在座諸公均乃大才,瑾雖不才,卻也知曉‘人非生而知之者’,是以瑾還需諸位多多教導,早晚請教。”說道這,我拜了一禮。
繼而接著說道:“諸位皆從文允武,必然也知道,如今流民日增,百姓疾苦,今日家宴要說之事,也是於此有關,隻是希望,此事出我之口,入諸位之耳,便不在提及。”
眾人也不說話,有人點頭認可,有人低頭沉吟。
我見此,便將我心中的論斷一一道出:“諸位皆知,漢至如今以來,國力積弱,自衛、霍北擊匈奴之後,鮮有征戰勝利之事,然官府不究根源,一味出擊征戰,多是勞民傷財,邊患未平,且鮮卑、匈奴等遊牧民族日漸強盛,一強一弱,落差可想而知。
如今,天災不斷,百姓疾苦,官府與世家豪族不僅不顧及民生,反而加緊盤剝,‘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千裏之地,白骨累累,流民成群,人食人這等惡事,更如家常便飯般,時時發生,諸位心中可曾有所想法?
再看如今朝廷,為聚斂錢財,賣官賣爵之風盛行,朝政更是由‘十常侍’把持,諸位可曾聽聞‘裸遊宮’‘流香渠’之稱?
如今天下,風雲舞動,看似太平無事,其實早已暗流湧動,遠的暫且不提,諸位皆在其位,當知曉流民中多有太平一教,張角此人,建立太平教已久,其下教眾百餘萬,天下大亂將起,亂天下者,必此人也。然則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眾人隻知權勢,誰又在意這天下百姓?
聖人有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諸位皆一世之大才,如今暫居於諸葛家,卻是有些屈才,瑾心中自有乾坤,卻不是一人可以完成的,不知諸公可願意與我一道,為這天下蒼生計?”
一番話說下來,眾人心中很是震撼,幾個文人中,田豐、沮授、程昱、賈詡四人已經聽我論過此事,仍然被驚住,第一次聽及此事的其他人更是不堪。
賈詡掌握有情報,知道的最多,最先反應了過來,上前一步跪拜道:“詡拜見主公,願隨主公驅策,為天下蒼生計。”
眾人紛紛驚醒,看看賈詡,看看諸葛玄與諸葛珪兩人,再看看昂揚挺立的諸葛瑾,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心中更是敬佩諸葛瑾,紛紛上前跪拜:
“關羽拜見主公……”
“戲誌才拜見主公……”
“華佗拜見主公……”
“田豐……”
“棗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