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葉中秋劇烈的咳了幾聲,水是控出來了,可人還沒有清醒的跡象。克倫威爾摸出手機,叫老管家海因茨爺爺趕緊通知家庭醫生隨時待命,然後還叫他開車過來這裏將我們這幫狼狽不堪的人運回去。
我聽著克倫威爾急促的話語,突然意識到給葉中秋做人工呼吸的是他……
眼睛不由得眯上了,唇角也不自覺的上翹。
“小俞?”
“店長,麻煩待會兒給我準備一把園丁用的大剪刀!”
葉端午愣了愣:“為何?”
“我要把他剃成光頭!!!”
“可是……”葉端午有些為難的看著我,歎氣道,“你不是中秋的對手,也許製不住他。”
“哼哼,那就把他跟男人接吻的事實捅給他的粉絲們~~~!”
我咬著牙,勢在必得的說,隨手還將指關節捏得噶嘣噶嘣直響。眼角的餘光瞟到葉端午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我在心裏說:這種肚子黑的做法可是得他的真傳。
但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我便被嚴重的風寒擊倒了,而同時臥病的還有葉中秋。醫生的診斷是很嚴重很嚴重的病毒性感冒,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呢,也許要天天掛點滴吧。不過我覺得隻要不是非典就萬事ok。
對於這次生病,克倫威爾感到挺不好意思的。照他的話來講就是,本意是請我來德國療養,可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我衝他擺擺手,非常非常大方的說,罪魁禍首是隔壁屋裏躺著的那隻。
克倫威爾摸了摸後腦勺,澀澀的笑著,那笑容叫我看得真想拿著一跟棒棒糖撲上去說:好孩子,跟大叔走,大叔給你買糖吃。唉……他的眼神怎麼就能那麼清澈呢,不含一點雜質,就像無辜的小白兔。唉……同為帥哥,為什麼三個人的差別就那麼大呢?
很不小心的,我把憂鬱派美少年路易遺漏在外了,也許是覺得他隻能稱上帥弟弟吧。聽克倫威爾說,他才18歲,比我還小兩歲呢。不過……我捂住嘴巴心想:18歲的孩子也不純潔了呀。而且,他生起氣來,還真是……
我想起渾身濕答答,還瑟瑟發抖的模樣被向葡萄園告完假又折返的路易看到的情景,他瞪大了眼睛,俊臉繃得緊緊的。然後,他把我大力扯進懷裏狠命擁著,勒得我的胳膊都疼了。
他挨個挨個的掃視著葉端午,克倫威爾和同樣渾身濕透還神誌不清的葉中秋,一雙湛藍的眼睛裏跳動著能燃燒一切的火。尤其是他定定的注視著葉中秋的時候,那目光像極了《星球大戰》裏絕地武士們的光劍,簡直要在葉中秋身上剜出無數個洞。
隨後——
“伊連由我來照顧。”短短的一句話說得森寒無比,鏗鏘有力,一反他溫柔的常態。
所以——
我靠在床頭,盯著靜脈注射器裏一滴一滴緩慢下墜的藥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已經有三天沒見到葉家兄弟了,連一跟頭發都沒見到。若不是聽時常來探病的克倫威爾提起,隻怕我會以為他們倆人間蒸發了。
“路易不讓他們來。”克倫威爾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說,他交叉著雙手托住下巴,扁著嘴,作出冥思苦想狀,“所以店長就隻能托我幫他問候了。”
“那副店長呢?”我問。
“昏一會兒又醒一會兒的,據說是引發了肺上的病……醫生說因為溺水。”
“哦……那我去看看他,幫我拎著藥瓶。”我作勢要掀被下床。
“但他現在應該正昏著。”
不昏我還不去看呢!我歪了歪嘴巴,這時候正好動手不是?
“伊連!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