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我還是幫不上忙的,因為葉端午翻的文獻都是鳥語,而我又隻懂中文和日文。所以,看著他研究得那麼辛苦,我就隻能在後勤上提供最好的保障了,反正他憑著賣身契給我規定的任務也是後勤。
葉中秋也是幫不上忙的,雖然他懂的肯定比我多,但他的興趣隻在美女上。他說,他和葉端午是分了工的,一個文職一個武職,相互之間絕不幹涉除非有意外發生。然後,他抱著電話上下瞄了我一眼,說:“小樂樂倒是能幫他忙的,比如去圖書館借書,印資料,端茶倒水。”
我想,他還真是把日本公司裏對女性職員極端歧視的一套貫徹到家了!那幾句基德船長留下的暗語,在第一句被破解後,葉端午再次不負眾望的又破解了一句,也就是最後一句。
——我們是自由的海盜,即使上帝將我放逐地獄,也絕不放棄我們的驕傲。
“十字架,而且是逆十字架。”葉端午仰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揉了揉鼻梁,肯定的說。
“逆的?如果按基督教來看,那可是褻瀆!”我擱了一杯茶在他麵前,有些不解。
對此,葉端午這樣解釋——
他說,基德船長是海盜,亦是國教徒。對於國教徒而言,聖經也許不用隨身攜帶,但十字架卻是必不可少的聖物。船長在最後的日誌中提過違背上帝法則的事情,而〈海盜之歌〉的最後一句裏又出現了被上帝放逐的字眼;如果說〈海盜之歌〉是尋找寶藏的關鍵,那麼前後兩者關於上帝的文字就不會是一個巧合。
“可世界上的十字架這麼多,到底哪個才是基德船長暗示的那個呢?”
“你過來看看這些畫。”葉端午示意我過去,從電腦裏調出一個裝滿圖片的文件包,一張一張的翻給我看。
那是些版畫和油畫,題記上注明的時間都是17世紀,而畫中的人都是基德船長。但是,由於作畫者的不同,這些畫上的基德船長都不是一個模樣。我笑,難道葉端午叫我來辨認真假船長?
“你再仔細看!”他指了指每副畫裏基德船長像的領口處。
“十字架!”我失聲道,而且的確是逆十字架!
每張畫上的逆十字架都是一個模樣,這說明,那枚十字架對於大眾的影響遠遠超過了船長本人,似乎也間接的透露了十字架對船長的重要性。而至於為什麼是逆位的,葉端午覺得這似乎是基德船長在最後時刻對自己海盜生涯的一個總結。身為國教徒卻幹著違反上帝法則的事情,化身為魔鬼,橫行在大洋之上;就跟墮天的路西法一樣,投身於血與火的地獄。
“那麼,現在就要開始找這個東西了嗎?”
“嗯。”葉端午抱著頭,淡淡應道。
“可天下之大……”
“從基德船長臨死的那段時候的曆史檔案開始調查吧,這事也急不得。”
我以為,憑葉端午對這一大樁買賣的興趣,那店子將會壽終正寢了,可沒想到他卻叫住我說決定明天開店營業,讓我別忘了下課後準時去店裏。
我有些愣,心道他手裏的資料都研究不完還有工夫做生意?葉端午卻說,換換腦子是必要的,而且店裏來的客人就是最好的信息情報來源。
我突然想起,那些三教九流身份迥異的客人和葉中秋的牛郎伎倆;我覺得這家店很有潛力建一個地下情報網,反正以葉家兄弟的手段,賣獨門消息給政客,財閥,黑幫之類的活兒,絕對易如反掌。而且,還能賺不少外快!
“小俞,你又在傻笑什麼?”
“沒,沒什麼!”收回神,訕訕的對上葉端午飽含探究的眸子,我扯了扯嘴皮,“下午有課,我去學校了!”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看著我的模樣,欲言又止。
“店長師傅?”
“小俞,你……對中秋有感覺嗎?”他闔了闔眼瞼,非常嚴肅的問。
“呃……什麼感覺?”
“你喜歡他嗎?”
“哈?”突如其來的直白讓我措手不及,下巴頓時往下拉了三寸。
“嗯?”
“你逗我玩兒吧?”我有種衝動想摸摸他的額頭。
“沒興趣?”他卻緊追不舍。
“對於花花公子,我躲還來不及呢。”手一攤,我實話實說,“雖然我喜歡帥哥,但是關係到自己的事情……”我頓了頓,眼珠子一轉,故意賣了個關子。
葉端午一手支著頭,撐在椅子扶手上,嘴角挽著淡笑,似在等我繼續。
“不如我們倆湊合湊合?”
話音剛落,我便看見他身子一歪,窩在椅子上的身體往地上滑了不少。然後他揉了揉眉心,直說這玩笑可別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