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常在哆嗦著身子,“娘娘,嬪妾的女兒生來就比較調皮,她經常和一些宮女太監玩在一起,徹夜不歸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嬪妾並不怎麼在意,隻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會……”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
“小格格生性乖巧,本宮從未見她夜裏還出永和宮半步,若本宮的話不可信,這宮裏多的是人證,皇後娘娘細細查問便知。謬常在,這麼顛倒黑白的事情,你也說的出口,本宮當真懷疑小格格是否你親生?”可蘭氣憤的站起來說道。
任由謬常在在一邊跪著哭泣,芳兒示意可蘭稍安勿躁的坐下,目光移到惠欣的身上,“惠貴人,本宮聽聞昨兒個小格格衝撞了你,可有其事?”
惠欣莞爾一笑,站起身子微微一福,溫婉的說道:“確有其事。昨兒個臣妾和宣妃姐姐,僖妹妹一道賞著園子裏的奇花異草,若不是宣妃姐姐扶著,臣妾便被小格格給撞到了。事後臣妾也沒怪罪小格格,隻是囑咐小格格要小心看路。這一起均有宣妃姐姐和僖妹妹作證。”
“惠姐姐說的不錯,皇後娘娘這麼問,不會是懷疑惠姐姐找人將小格格溺死吧?”隨即嗬嗬大笑了一番,“惠姐姐大人大量都沒當麵怪罪,又豈會背後傷人?”
“皇後娘娘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說任何懷疑惠貴人的話,僖貴人你著急辯解什麼?就算娘娘懷疑惠貴人,反正隻要不懷疑到你僖貴人的頭上,你也用不著強出頭吧?”玩弄著手中的錦帕,東珠淡淡的說著,一雙眼睛看向僖貴人那一張氣憤的臉,著實有趣極了。
“我與惠姐姐情同姐妹,我幫著姐姐說話難道也不對麼?”
東珠微微一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僖貴人一番,仿若她出了什麼毛病。“僖貴人你曆來眼高於頂,從不跟任何人有交情,就算是皇後娘娘,你也從來不親昵的稱呼一聲皇後娘娘,如今跟惠貴人情同姐妹,這讓本宮好奇極了。”
“別將事情扯到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芳兒淺淺的斥責,擺手示意惠欣坐下,“本宮也不是懷疑惠貴人。隻是本宮派人查到小格格是在跟惠貴人一行人碰撞之後方才不見了蹤跡,便由此一問,別無他意。”
惠欣善解人意的說道:“皇後娘娘,僖貴人隻是維護臣妾才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待芳兒微微頜首之後,她又說道:“臣妾等人在見過小格格之後,便見小格格跑去它處,也未曾見到他人追蹤小格格,實在幫不上娘娘忙,還請娘娘恕罪。”一番話說的委婉動聽。
聽聞耳邊的哭聲逐漸微弱,芳兒稍稍低首,便瞧見謬常在已經在擦拭淚珠了。心中無奈搖首,想來是覺得再哭無用,便不想再使苦肉計了。抬手將她扶起便不再搭理,“此事本宮會再追查下去,若有人自動跟本宮坦白,本宮會從輕發落。倘若本宮查到了真相,那人卻還抵死不認,那本宮就會將此事交給宗人府處理。”
所謂宗人府,就是專管犯事的皇室中人之地。據說那裏不見天日,老鼠成群,府內還有各種刑具,無人可以從那裏或者出來。
謬常在聞言,“娘娘,那嬪妾……”
芳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身為額娘卻不管小格格的死活,任由她自生自滅,其為罪一;宣妃一片好心對待小格格,你卻顛倒黑白,誣蔑皇妃,其為罪二;小格格死了,你雖然傷心,卻更多想的是如何跟旁人爭寵,其為罪三。有了這三條罪,你還想本宮怎麼對你?”
謬常在聞言慘白了臉,聽著芳兒的一字一句,她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言語。
“皇後娘娘,謬常在雖然毫無人情,但念其剛剛失去了女兒,您就原諒她一回吧。”端常在求情道。
芳兒微微頜首,“也罷,看在端常在為你求情的份上,看在剛剛逝去的小格格份上,本宮就罰你好好在麗景軒麵壁思過三個月。”麵無神情的看了一眼謬常在之後,芳兒稍稍歎了一口氣,“宣妃,這三個月內你就好好看著她,不要出了什麼意外。另外小格格的喪事也麻煩你了。”
“臣妾知道了。”可蘭幽幽說道,就算芳兒沒有吩咐,這差事她也要討了來,畢竟她跟那孩子有一份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