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柔嘉會幫著她向玄燁一探究竟,那這事芳兒就放在心上了。好言相勸著將柔嘉送出了坤寧宮,就見著芳兒眉間若蹙,愁眉不展的樣子。
茗煙見狀問道:“娘娘何必苦惱,直接去問問皇上不就得了。依照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問出來的話定是真真的實話。”
小李子卻不這麼認為,他躬身彎著腰看了一眼芳兒之後說道:“娘娘苦惱的不是為了向皇上問話吧。”
芳兒麵露笑意看向小李子,對於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倒是很好奇,卻也不開口承認,隻是問道:“那你說說我在煩惱些什麼?”
小李子思襯了一會兒,道:“依照娘娘的身份地位和皇上的寵愛,就算去問皇上也不是什麼難事。公主的事兒怕隻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芳兒眼中透露著欣賞,欣賞小李子的觀察入微和心細如塵。柔嘉對待耿聚忠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可是耿聚忠對待柔嘉的感情,她卻是捉摸不透。欲拒還迎的態度,若隱若現的情愫,均是牽引這柔嘉的喜怒哀樂。芳兒不止一次看見柔嘉獨自一人在暗處垂淚,由於感情的事情不好插手,因此也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看著柔嘉今日垂淚的模樣令芳兒想起了盧淑。算算日子,盧淑嫁給納蘭容若也有幾個月的光景了。幾次喚住納蘭容若欲問問盧淑的近況均是被他左顧而言其他的躲避了。心中也不免擔憂。她的朋友不多,除卻東珠,也便隻有盧淑了。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借著茗煙的力道起身,吩咐小李子起駕去乾清宮看看皇上。按現在的時辰皇上應該在步庫房和布庫玩摔跤呢。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聽索額圖托陸爾泰不止一次在她的耳邊述說玄燁的種種怪異做法。隻是這布庫一事,皇上興起已經有一些年歲,起初雖然不了解,但是依照她對玄燁的認知,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一定是有目的,因此也囑咐爾泰不必再為此事來跟她進言了。若是皇上真實玩物喪誌,老祖宗定會出麵阻止,哪裏輪得到她一個不得幹政的皇後呢。
芳兒到達乾清宮的時候,免了梁九功進殿通報的舉止,自徑走入殿內,見玄燁正坐在炕邊喝茶,玄燁聞聲抬首,見是芳兒便連忙命她身側的清月和茗煙扶她在對側坐下,道:“你身子剛見好,怎麼不在宮裏好好歇著?”
芳兒見玄燁身著習武時所穿的軟甲,便知道他剛剛練完摔交角抵之術,微微一笑,道:“臣妾在宮裏悶的慌,出來透口氣兒。”
玄燁為芳兒倒了一杯茶,笑道:“可惜你晚來一會,否則就可以趕上看朕如何把兩個布庫摔的東倒西歪。”他知道對於自己玩布庫一事,索額圖已經不下一次對芳兒說了,但他也遲遲不見芳兒過來責問,現下正好讓她碰上便說開了,也想看看她是何反應?是否如先前一般的反對。
芳兒裝作沒聽見一般,自徑飲下一口水,然後說道:“臣妾聽說皇上有意將公主下嫁鼇拜的侄子,可有此事?”
玄燁稍微一愣,心想這事情他也剛和太皇太後商議,芳兒怎麼知道了?隨即一想,索額圖終日跟在他的身側,定是他告訴了芳兒。微笑著看了芳兒一眼,說了句“你的消息真靈通。”
“皇上可有人選?”芳兒進一步問道,心想這端敏的話還真實事實,滿腔的情感就不禁為柔嘉擔憂起來,直道玄燁說出人選還沒有定下,才稍一放鬆。她深深歎氣,狀似無心的說道:“柔嘉妹妹昨天來看我,帶了好些瓜果,說是聚忠的家人從福建送來的。您有空去坤寧宮嚐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