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珠略一蹙眉,心中不解芳兒話中的意思。單看棋局,這一切已經豁然明朗,若要力挽狂瀾,隻是徒費力氣罷了。她執起黑子疑惑的將其放入棋局之中。
太皇太後在一旁看著全局,看了一眼依舊平靜如水的芳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然後直起身子欲要回到炕上,方一轉身就見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不如慈寧宮,慈愛的笑著說道:“原來皇上已經下朝了。”
玄燁對著太皇太後躬身行禮,道:“孫兒給皇瑪嬤請安。”然後扶著太皇太後走至炕邊坐下。耳邊想起芳兒和東珠的聲音,“臣妾參見皇上。”
玄燁略一抬首,“起來吧。”然後示意她們坐下,道:“朕雖然在慈寧宮長大,但如今已經閑暇有時間來陪伴老祖宗。難得皇瑪嬤喜歡皇後和貴妃,日後你們就有空常來陪伴老祖宗吧。”
“臣妾知道。”
太皇太後命蘇麻喇姑沏來玄燁最愛的茶水,然後將茶杯推至他的跟前,問道:“今日朝上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玄燁正欲飲水的動作因太皇太後的問話而停頓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東珠,見著她們的身後擺放這一副棋局,便將茶水放下,走了過去。觀看了一番之後,淡淡的說道:“朝政如棋局,步步都有新的走法,時時刻刻都是變幻莫測。”回首看向太皇太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皇瑪嬤,如此您叫孫兒怎麼回答您。”
太皇太後淡淡一笑,品了一口茗,心中明白玄燁是顧及東珠在場才不願意多說。既然玄燁把話扯到了棋局之上,那她也就順著說下去了。“白子已經被黑子團團圍住了,皇上可有解救白子的方法?”
玄燁淡笑著看了一眼芳兒,道:“這執白子的人定是皇後,也隻有皇後才會將棋局布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芳兒輕輕一笑,並不作答。倒是東珠走至棋局一側,左右觀看了一番,依舊是看不出此番棋局有什麼奧妙之處。縱觀棋局,明明是她的黑子步步領先,可為何玄燁會說芳兒置之死地而後生呢?難不成她有起死回生的法子?
“臣妾不明白,可否請皇上說清楚。”
玄燁微微一笑,重新坐回炕上,喝了一口已經半涼的茶水,“既然是皇後布的局,那還是由皇後來告訴你吧。”
東珠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芳兒。但見她微微一笑,淡看了一眼棋局,道:“姐姐自幼聰慧,日子久了自然會想明白。這棋局,今兒個就容我賣個關子吧。”
“好。”東珠柔聲道。剛才玄燁的眼神她看到了,心中清楚玄燁對她還有一定的戒心,所以才在太皇太後問起朝政的時候,左顧而言其他。心中泛起一陣嘲諷,畢竟她是遏必隆的女兒。她微微福身說道:“皇上,老祖宗,臣妾的翊坤宮裏還有點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芳兒心疼的看著東珠的身影消失在慈寧宮的宮門口這才回到自己原來的位子上坐下。心中忍不住歎氣,這後宮終究還是跟前朝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