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用力將阮雪閃開的老遠,阮雪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楚楚可憐的看向玄燁,淚痕雙雙滑下,“皇上……”
“阮雪,你我自幼一同長大,難道朕會不知道你想來喜歡在你的箭上刻有一個‘雪’字嗎?如今物證俱在,你還能怎麼喊冤?你如何解釋屬於你的東西竟會射向皇後?”
阮雪緩緩起身,淚如雨下的看著玄燁,眼中充滿著傷痛。她一心愛慕的表哥竟然不相信她,這讓她情何以堪。若今日當上皇後的人不是赫舍裏芳兒而是博爾濟吉特慧慧,她就不信皇上還會這般對她。
她將目光轉向芳兒,眼神霎那間淩厲非常,苦笑道:“表哥,我佟佳阮雪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會笨到用自己的利箭去殺人,從而留下證據讓人懷疑。”
東珠冷笑道:“有一種說法叫反其道而行,不知道佟妃妹妹聽過嗎?”
芳兒略一蹙眉,心中感覺東珠已經認定放箭之人是阮雪了,不然也不會說出此話來。她輕喚了一聲“淑貴妃”示意她不要多言,然後看向玄燁,見他一副犯難之色,道:“皇上,佟妃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咱們切不可因為這一支利箭而誤會了佟妃。”
常寧雖然從小跟阮雪就不對盤,但不想因為小小的一支利箭就毀了一個人,因此也出言說道:“皇兄,皇後嫂嫂說的不錯,此事還得徹查才是。”
“貓哭耗子假慈悲嗎?”淚痕已然掛在臉龐,但是阮雪仍是不住出言諷刺,“皇後娘娘,我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皇上若是相信自然會相信,不必你委屈說幾句好話,以此來顯示你的賢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卻顯得那麼不懷好意,“臣妾倒是懷疑,這暗箭該不是娘娘你派人放的,借此來汙蔑我吧。”
“放肆。”玄燁怒道。
惠欣憂心走到阮雪身側,悄聲道:“佟妃姐姐,你就少說兩句,別讓皇上生氣了。這皇後娘娘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你就服個軟,相信這皇後娘娘會原諒你的。”
阮雪啐了惠欣一口,然後推了她一把,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向我說教。”
芳兒沉聲道:“佟妃,惠貴人是好意,你何必如此侮辱她?”然後轉首看向玄燁,道:“皇上,這事情不僅關乎臣妾的安危,如今怕是也關乎佟妃的名譽了,不能就這麼草率了之。”
“皇後有何良策?”
芳兒略一思索,開口道:“依臣妾看,此事就交給佟國舅去調查。這佟國舅是佟妃的阿瑪,定是比任何都希望自己的女兒是無辜的,調查起此事來也定是格外用心。”
玄燁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芳兒,略一頜首,也算是同意了芳兒的說法,朗聲道:“好吧,這事情就交給舅舅去調查,常寧在一旁協助吧,務必給朕查出個接過。”
常寧和佟國維站列出來,拱手作揖,齊聲道:“臣(臣弟)遵命。”
這佟國維自事發就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如今發展到這種局勢,也正中他的下懷。對於自家女兒的心思,他這個當阿瑪的豈會不知道,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做出暗箭傷人的事情。這皇後娘娘的意思他是明白的,讓自己去調查,無疑是對阮雪的過往不究,但是皇上的心中怕是不怎麼認為,不然也不會讓常寧輔助了。
玄燁淡淡的看了一眼仍是站立在中央的阮雪,出言道:“阮雪,待回宮後,你好好想想,如此對待皇後和惠貴人,你良心可過意得去。”
阮雪一撇嘴,憤恨的看了眼芳兒,然後便轉身離去了。明明不是她做的,為何一定要怪罪她?赫舍裏芳兒,她們之間的梁子結大了,她佟佳阮雪不會就這麼算了。
佟國維見狀躬身想芳兒道歉,芳兒微笑著搖首,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然後便著一幹人等都退下了。卻叫住了鼇拜,芳兒笑著道:“鼇大人,此番多虧有你在了,待回宮以後,本宮定會讓皇上好好賞你。”
鼇拜甚為不在意,拱手道:“如此多謝皇後娘娘了。”
東珠別有深意的在阮雪和惠欣之間來回看著,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在心中放下,暗自叮囑自己日後當心才是。側身正欲福禮,卻見芳兒一臉柔和笑意的看著她,沒有有先前的冷漠和疏遠,心中不禁一喜,福身道:“臣妾也先行回帳了。”
一群人等做飛鳥散獸,隻有一直箭靜靜的躺在地上,反射著微弱的光芒,玄燁目光漸冷,示意梁九功將此物撿起收好,以備日後作證。略一靠近芳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狩獵時分,乍一聽聞此事,沒將他嚇出膽來已經是萬幸,知道真正見到芳兒無恙,玄燁的整顆心才緩緩的放下。重新感受她在懷中的感覺,竟是那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