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的看著芳兒的容顏,眼睛瞄到枕邊放著幾張紙,上寫道:“誰執我手,斂我半世癲狂。誰撫我麵,慰我半世哀傷。誰扔我心,融我半世冰霜。誰棄我而去,剩我一世獨殊。誰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誰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誰覆我之唇,估我前世流離。誰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誰執我手,陪我癡狂千生。誰吻我眸,陪我千世輪回。”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 ,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夢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
一字一句,皆寫著芳兒對他的情,對他的真。
“芳兒,我愛新覺羅玄燁發誓,今生今世隻愛你赫舍裏芳兒一個,若違此誓言,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眼眸微動,玄燁將濕潤的眼眶擦幹,又將紙張放回原處,靜等著芳兒醒來。
目光流轉,清澈微眸。芳兒一睜開眼睛就見到了玄燁。其實她蘇醒過來已經有一會兒了,隻聽見玄燁在喃喃自語,便想聽聽他還會說些什麼,卻不想等來了她的真心告白。
芳兒裝作不知,一臉欣喜,道:“燁,你怎麼在這裏?”
玄燁將芳兒的身子直起來,拿過裏頭的錦被,讓她靠著舒服點,然後才說:“知道你病了,我心裏很著急便來看你了。”見芳兒的氣色仍是不好,他問道:“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眼中閃過一絲愁,“爺爺不允許我們在一起,我絕食抗議。”
玄燁雖是知道,但是親耳聽芳兒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他輕輕刮了一下芳兒的俏鼻,道:“以後不允許這樣了。”見芳兒點頭,他又道:“你放心吧,索大人不會反對我們了。”
“為什麼?”雖然知道了原因,但是芳兒仍想親自聽玄燁說。
玄燁先狀似開玩笑的說:“當然是因為索大人看到我氣宇軒昂,玉樹臨風,文采風流,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答應我們的事情了。”
芳兒被玄燁的說辭逗笑了,這是幾日來她真心的笑。
玄燁執起芳兒的纖手,正色道:“芳兒你知道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我簡直是度日如年。”
芳兒清眸微抬,顧盼琉璃,請說了句“我也是”。
兩人相識一笑,情意流轉,無聲勝有聲。
正當玄燁要跟芳兒說出他的真實身份時,盧淑一臉氣憤的走了進來。她不顧場合,見到芳兒醒了,便來到芳兒跟前,告狀道:“芳兒,那個混蛋好討厭,說他病了讓我看看,可居然傷了那種地方,簡直是不要臉。”
芳兒聽的雲裏霧裏,不明白盧淑在說什麼,隻好問道:“出什麼事情了?”經過幾天的相處,芳兒了解到這個醫術滿京城的盧姑娘實際上是個小孩子心性。什麼事情都是率性而為,一切憑她高興。
玄燁看了眼隨後進來的納蘭容若,眼神有著責怪,令容若不敢直視。
“就是他。”盧淑指著納蘭容若說道,“簡直是個壞胚子。”
東珠笑著開口,道:“好了,盧姑娘你也別生氣了,容若不是故意的。”其實也怪不得容若,他把盧淑騙出來看病,可他渾身上下除了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就沒什麼其他毛病了,也隻能是實話實說了。但是當著盧淑這個小姑娘的麵確實有些不妥。
盧淑“哼”了一聲,便不看向容若了。
納蘭容若自討沒趣,走至玄燁身邊道:“公子,出來已經有些時刻了,該回去了。”
玄燁頜首,看向芳兒,正欲開口,卻見芳兒已經先說了。“你說過你家規矩多,那你還是先回去吧。來日方長,不是嗎?”
玄燁想想也是,既然已經跟索尼攤開了說,那他跟芳兒就能時常見麵或者通信了,來日方長,這話一點也沒錯。
玄燁帶著一臉舒心離開了棲梧齋,離開了索府,卻沒見到他離去後,芳兒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