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如此開心的和陸健談天著,全然沒注意到窗前一個人影的閃過。
“格格,容我問一個私人問題嗎?”見芳兒頜首,陸健試著問道:“你對於艾公子有什麼看法?”
提起艾燁,芳兒倒是沒有了先前的灑脫,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沉重。幾許過後,她正色對陸健道:“先生,因為我尊崇你,所以我不想瞞你。對於艾公子,我是有好感,但是你也知道我是滿人。老祖宗有規矩,但凡八旗女子都必需選秀,落選之後方才可以論嫁。艾公子他縱然是名門之後,是滿人,若不是皇親貴族,我與他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爺爺是首輔,我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
看來芳兒還不知道玄燁的真實身份,陸健正欲說些什麼,但聽得芳兒的貼身侍女清月在門外道,“格格,老爺已經回來了。”
芳兒“哦”了一聲之後,對陸健道:“先生,那我先去爺爺那裏了。”然後便退了出去。
看著芳兒將門帶上,陸健對這陸泰道:“民安……”話還沒出口,陸泰就先說了,“爹,你不用說什麼,我都知道。可是感情若是由得了人,那就不是感情了。”
陸健想想這話也是有道理的,便也不說什麼了。隻是讓陸泰自己好自為之。
芳兒到達主屋時,索尼正和索額圖說話,芳兒聽得他們的言語,是在說明史一案。原來鼇拜、蘇克薩哈和遏必隆來了府上,商量著要如何嚴辦明史案的主犯,以及捉拿陸健。索尼為了避免惹禍上身,裝病擺脫了他們。
芳兒靜靜無語來到索尼身邊,聽到索額圖正在問,“阿瑪,三位大人走了,您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索尼道:“擺脫了他們,隻是抱住了你阿瑪對先帝之情,對先帝之忠,卻遂不了小主子的心呐。”
芳兒聽罷,心中感覺不妙,想來是滿臣還要將明史案進行到底,不抓陸健不安心。芳兒不禁出聲問道:“那爺爺為何不讓鼇大人他們就此了解明史一案呢?這樣不就保全了皇上的麵子嗎?”話出口,方知自己愈矩了,“芳兒過越了,爺爺恕罪。”
索尼擺手以示無妨,隻是問了一句,“那滿臣的麵子呢?”見芳兒答不出來,他又道:“先帝寵漢臣疏滿臣,得罪了不少八旗貴胄,令漢臣的氣焰囂張,不聽調遣。這兩年經過我們四位輔臣的精心安排,才算扳回頹勢。”他語重心長的對索額圖道:“敵不可縱,縱敵生患。此事不能就此罷休,陸健不能不拿。”
說的芳兒心中一陣膽顫。心中明白對外,爺爺要修養好一陣子了。
索尼讓鼇拜一行人去幹,若事成,則功歸四輔臣,索尼為四輔臣之首,自然位居首功;反之,若鼇拜一行人事有閃失,惹出禍端,索尼有言在先,然後再去收拾殘局。索尼總是立於不敗之地。
芳兒聽得索尼感慨道:“若是皇上能早日懂得朝政,那該有多好啊。”
是啊,那樣就好了,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此事就沒那麼複雜了。爺爺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索額圖則是擔憂的看著芳兒,想著住在偏房的陸健父子。滿臣誓不罷休,將陸健藏在索府不是一個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