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心中不禁感歎,遏必隆對漢人成見之深,不是朝夕就能化解。東珠姐姐和林誌澤的感情會得到他的同意嗎?這林誌澤也是個漢人啊。
索尼眯著眼,思慮了一會,便道:“就按遏大人的話做吧。隻是我聽聞那魏大人還在府中修養,隻怕還要委屈鼇大人了。”
鼇拜擺擺手,以示無妨,“隻要能打壓那些個漢臣,我委屈點無妨。”然後站起身,對索尼作揖,道:“此事已定,我就告辭了,明日我就給那個魏大人賠罪去。”說罷,便走了。
鼇拜走後,蘇克薩哈和遏必隆也起身告辭了,臨行前,遏必隆的一句問話,讓芳兒不禁慌亂。
“芳兒,最近你和東珠都在一塊嗎?”
芳兒心中微微謹慎,笑著問道:“遏大人何出此言?”
遏必隆也示意到自己的口吻可能嚇到芳兒了,哈哈大笑之後便道:“沒什麼,隻是這段日子,東珠老往外走。我不過問問,沒其他意思。”
原來遏必隆還沒有察覺到東珠和林誌澤的事情。芳兒放下心來,“遏大人,姐姐跟我一塊還不放心嗎?”
“跟你一起就好,就好。”然後也走了。
索尼可不信芳兒的說辭,他問道:“這段日子,東珠真的和你在一塊?”
索尼雖然淡淡的在問,但是芳兒感覺到無比的壓迫。她知道自己的假話瞞不了爺爺,因此也不隱瞞,道:“爺爺,有些事情您放在心裏就好。芳兒會這麼說,自有芳兒的道理。至於遏大人……瞞了就瞞了。將來,隻要芳兒不欺騙爺爺就好了。”
索尼笑而不語,隻是道了句,“但願你將來說到做到就好。”
芳兒不解,心中思量,是不是爺爺知道了什麼。“爺爺,您……”想問出口,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因此芳兒換了一個話題,“爺爺,明史一事,您會怎麼處理?”
索尼看著已然消失在門口的鼇拜的背影,久久才道:“從你把書拿給我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鼇拜他們一定會找上門來,隻是沒想到會那麼快。皇帝倚重漢臣,對我們滿人來說確實是個威脅,爺爺我也看不慣那些個漢臣的酸腐勁兒。這一次正好可以打壓一下漢臣的氣焰。”
想起陸健,芳兒又問道:“會牽連到編著明史的所有人嗎?”
“大清的威嚴不容的那些個文士詆毀。”
芳兒心下沉悶,如此說來,陸先生是逃不掉了嗎?
次日,芳兒在棲梧齋便聽到索額圖說,鼇拜帶著古玩玉器去了魏府,詞義誠懇的道了歉,讓少數漢臣都盡早回朝處理朝政。
鼇拜都放下身段,漢臣若是再不上朝,也就有閑話了。
“哈哈……”
四位輔臣共聚在索府正堂,為一係列的事情而感到得意。
遏必隆道:“蘇大人這一招請君入甕真高啊。話說在前頭了,政事也交給他們了。他們嚴辦也不行,不辦也不行。”
蘇克薩哈“嗬嗬”笑道:“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他們不是想攬權麼,那就把權交給他們。看他們怎麼處理。”
芳兒站立在幕簾之後,看著爺爺沉思著拿著煙杆,似乎另有打算。也不知道,她傳信給艾燁的鴿子是否已經將信送到?若是送到了,陸先生怕是可以趁早逃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