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一喝了一口酒,說:“一個女人,何必費力。”
倚祥葉樂挑起車簾,看著漸漸遠去的山景說:“如果是一個能讓神州都督淹沒的女人就太可怕了。”
而我們完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慢悠悠的返回姚州。
我和李隆基騎在同一匹馬上,正走得不耐煩,卻見不遠處一個小山坳裏,一棵大樹綠葉婆娑,亭亭如蓋,在一片草地之中,顯得說不出的可愛。李隆基不由得一提韁繩,斜刺裏出了隊伍,衝著那棵大樹奔去。裴旻遠遠看見,也急忙跟了過來。
來到樹下,翻身下馬。這樹足有兩人合抱粗細,而且長得很奇怪,綠葉之中竟有無數根須垂下。樹下綠草如茵,還開著幾朵嫩黃的小野花。
李隆基笑道:“這附近一定有溫泉,我們找一找,看看能否煮口茶喝?”
裴旻眼尖,指著幾步遠一塊大石笑道:“泉眼一定在這石頭下麵。”
他倆把手搭在石上,推了一推,那大石晃了幾下,竟不再動。
“想不到還挺麻煩。”李隆基笑道。
二人不約而同地擼肩挽袖,擺好了姿式。一齊用力,大石骨碌碌滾到一邊。
扒開碎石,果然看見一個小小泉眼,裴旻伸手試試,“這水不夠熱,煮茶隻怕不行。”他又掬了一口嚐嚐,“倒是沒什麼雜味。”
李隆基剛在草地上躺下,看見劉景仁帶隊,跟著裴旻向這邊而來。劉景仁走近,玄甲軍立即分散列隊,放哨監視、休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楚王……我們還是……”劉景仁吞吞吐吐的說。
我四下望望,伸了個大懶腰,給李隆基一腳。裴旻拉李隆基起身,“趕路吧!”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進在官道上,到達姚州府之後,就可以沿劍南道北上長安了。因為背上的傷勢,我橫坐在馬背趴在李隆基的胸前。
“真是有夠遠的!”李隆基騎在馬上,對一邊的裴旻發牢騷
裴旻沒好氣道:“你趕來神州都督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抱怨?!”
李隆基極端不屑:“啊!都是一群腐朽文人,能知道什麼軍國大事?”
裴旻笑道:“三郎,你好大膽!知道這是誰的意思嗎?這可是皇上老人家決斷的,你要不要我寫個條陳,告訴皇上你對此事不滿呢”
李隆基立即轉移話題:“也不知道姚州怎麼樣了,雖然那日大敗吐蕃,總感覺有點兒戲!若是吐蕃卷土重來,茂州有失,則吐蕃長驅直入,則大唐危矣!”
裴旻皺眉思索一下,旋又展顏道:“原調姚州的兵馬已經往回趕了吧?!倚堅城固守,沒有幾個月吐蕃能插上翅膀飛過去嗎?”
我懶洋洋的探起腦袋,說:“如果南詔反悔兵變呢?”
所有人大驚失色的愣住了,因為我們的“勝利”全部是基於和南詔聯盟。即使如此,大家對整個戰場還是帶著非常樂觀的態度,吐蕃當然不會放棄對南詔的打擊,而茂州這樣兵強馬壯的大城,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被攻下來的,奪回姚州,唐朝大軍就可以如魚得水,依仗劍南道南北聯絡支援茂州和姚州。
當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場滅頂之災在正在等待著趾高氣揚的唐朝大軍,一場震動天下的變故頃刻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