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坐在椅子聲,神情沉默,卻帶著喜色,一動不動,而那二十幾個小太監站立在角落處。
韋小寶抱著孟凡,此刻冷靜下來,才發現他並沒有死,隻是重傷昏迷,用衣服捂著傷口減少流血。
“皇上,太醫傳來!”門外響起小太監聲音。皇帝沉聲:“傳!”
“是!”
太醫姓李,五十多歲,在宮裏行醫已久。他匆匆背著藥箱走進禦書房,推開門便聞到血腥味,低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隨即腦袋低的更低。看到皇上所在,上前幾步跪在血泊中,聲音惶恐道:“皇上萬歲萬萬歲。不知龍體有何欠安!”
“不是他,在這,在這!”韋小寶率先道,聲音帶著急切!
太醫轉頭一看,頓時怒火上升,他是老資格太醫,平時隻對後宮嬪妃,還有皇上看病。此時聽一個太監揚言讓其治病。更何況皇上還未說話,那輪到他說話,如此大不敬,定然小命不保。心氣也消散了。
康熙被人搶先說話,頓時不悅,再加上他之前接二連三的忤逆,心生厭惡。不過念起有功,便忍住道:“恩,這位小太監舍身救朕,先救治吧!”
“是”李太醫吃了一驚。這小太監好大榮耀。聽到聖上口諭,也不敢耽擱,連忙來打孟凡身邊,診斷一番道:“皇上,這位公公腹部被刺入一刀,傷口極深,不過沒有傷其要害。隻因傷口引起內氣岔氣,傷了心神昏過去!臣開一副藥,服用兩劑便可!平常多吃些補氣養血的食物,一個月後便可康複!”
康熙見他沒有大礙,鬆了口氣。若是損失這樣一個武功高手,心中也會覺得可惜,道:“多謝李太醫了,麻煩你為其他受傷的太監看看,事關重大,今天就不要離去了!”
李太醫心中稟然,連忙點頭:“是皇上!”隨後為其他受傷的太監開始診治。
韋小寶無疑是最開心的,坐在孟凡身邊不時的照顧他,為他清理傷口,怕他著涼,在地上鋪上幾件衣服。
這一切,無所事事的康熙看在眼中,甚是感動。道:“小桂子,這小孟子與你是親兄弟?”
韋小寶搖搖頭,注釋著孟凡道:“我與他並不是兄弟,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隻因為巧合之下才走到一起。後來被海大富帶進宮中,便相依為命。雖然我一開始討厭他。他做事也讓人討厭。但他心地善良。對我好,卻又裝神弄鬼,不想讓我知道!”
說著,韋小寶陷入回憶之中,從揚州到得勝山,再一路到京城,在到海大富身死。雖然一路上自己每每遇到危險,都靠自己闖過去,但背後都隱隱有他影子!
一隻蝴蝶都能帶起蝴蝶效應。孟凡即便裝成神棍,但他存在就會有影響,一點點的積累下來。這或許就是改變。
不過這些話孟凡聽不到,不然必定會驚詫莫名,想明白一些事情。
康熙心中莫名悸動,他從小便生活在冰冷皇宮,雖然榮華富貴,至高無上,卻從沒有體會過友情,甚至親情!對於小寶的厭惡消散。反而欣賞他對朋友的重情重義,不顧生死。同時也有些渴望。
“小桂子,你好樣的,是個重情漢子……哎,你比我強多了,至少我從來沒有一個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遇到你這樣的朋友嗎?”
說著,康熙看向小寶,目光中帶著些許期待。韋小寶一愣,心思也活絡起來:這小皇帝話裏有話啊!也對他是皇帝,肯定沒有人願意與他做朋友!真可憐!我暫且答應他。這樣對誰都好!
“皇上,我小桂子何德何能蒙你看的起。雖然我也覺得你不錯,想和你做朋友,但我身份卑賤,與你身份恐有不符,這是大大的不妥!”
康熙一想覺得有理,若是自己與他成為朋友,不僅滿朝文武反對,就連母後也會生氣。可他實在不甘心,想了想道:“要不這樣,有人的時候我是皇上,沒人的時候你當我是……”
小皇帝頓了頓。兩人若是朋友,這地位必須差不多!道:“這樣,沒人時候我也是太監,你就叫我小玄子好了!”
韋小寶念叨兩聲,點點頭:“行,那我們就說好了,不過!先說好,我們隻是朋友,不是兄弟,你可不要想著我會心甘情願的為你插刀子!”
康熙一呆,以前那些奴才為他擋刀子不都正常嗎,為什麼成為朋友卻不能擋刀子,還得是兄弟才行,這難道就是朋友之情?有些想不透,卻不會放棄:“行,我會努力讓我們成為兄弟的!”
韋小寶再次道:“錯!不是我們倆,而是我們三個,你是我朋友,小孟子也是,既然這樣你也是小孟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