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給李初年畫像的人,又都是誰呢?有什麼目的?那些被殺的人看著一個個的也都不簡單…”
單萱踱了兩步,突然豎起食指說道:“對了,被埋在門前的那些蒙麵黑衣人,舌頭都被割掉了。”
亡垠點了點頭,想起單萱去扒那些死人的下巴,原來是看他們有沒有舌頭啊!
“你知道。”單萱這下居然看到亡垠點頭了,趕緊衝到了亡垠的麵前,激動的問道。
“沒,我不知道。”亡垠趕緊否認。
單萱深深地看了亡垠一眼,不知道點頭幹什麼?
“你說的這些啊!還是去問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吧!除了他,誰又能告訴你答案呢!”亡垠說道,他也算是給單萱作了一個總結了。
單萱又何嚐不知道,任憑她在這裏想破了腦袋也不過是揣測,到底她不是當事人,又能從哪裏知道其中的曲折呢!
“可是,他一定不願意告訴我。”單萱喪氣地說道。
躺在床上的那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是葉寶庭也是李初年,或許,他也能是劉半夏。
那就沒辦法了,亡垠莞爾一笑。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亡垠看著單萱,單萱陷入沉思,她的確施法讓李初年沉睡了,但也不能讓他一直睡下去啊!得想個辦法,找一個突破口。
“我知道了…”單萱突然驚歎一聲,“我可以再入夢一次,那樣不就能看到更多的東西了嗎?”
單萱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話還未說完,臉上已經漸露喜色。然而亡垠卻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你要知道他更多的事情做什麼?”
“當然是…”單萱不用思考張口就來了這三個字,可‘當然是’的後麵她卻不知道接什麼了。
當年劉半夏的事情本就是一個遺憾,多年以後的現在,那三個小乞丐僅餘下一個人尚且活在人間,他那千瘡百孔的過去能得到救贖嗎?
單萱自問,她一個墮仙,又有那個救贖的資格麼?
亡垠見單萱沉默不語,適時又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小臂上的傷。”
小臂上的傷,已經好了。
單萱摸了摸受傷的地方,這些年她也受了不少傷,吃了不少苦,這點痛不算什麼,可李初年能傷她一次,下一次她未必還能完好無損。想想那些殘肢,單萱覺得有些森然。
“噓!”就在單萱沉默著不知道能說什麼做什麼的時候,亡垠噓了一聲,示意單萱看向床上。
李初年的指尖動了動,眼皮之下的眼珠也在滾動,大有醒來的趨勢。
本來單萱施法,李初年理應不會這麼容易醒來,可想想他是李初年,都能在夢境中傷到單萱,也就沒什麼不可能了。
單萱啞然卻並不吃驚,隻趕緊從意識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李初年的鼻下晃動了兩下,李初年就睡踏實了。
亡垠看單萱不怕麻煩上身的插手這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這都是從哪裏來的耐心了?
其實,不說亡垠,單萱再次讓李初年睡著後,她也有點搞不懂她現在的所為有什麼意義。
還沒想到解決方法,所以不想跟李初年正麵相對?
“要不,等他醒了,我問問他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就放他走?”單萱道。
如此甚好,亡垠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剩下的時間,亡垠和單萱各自沉默,難得享受兩人都沒在修煉的安靜時光。
等到傍晚的時候,李初年悠悠轉醒,體力消耗過多的他又多睡了這麼長時間,感覺精神好多了,連身上的酸疼都少了許多。
可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裏還有兩個人,瞬間,李初年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你們…”李初年做了一個防守的動作,戒備地看著單萱和亡垠。
單萱一時並未說話,她無法忍受李初年殺人如切豆腐般的狠戾,但是不可否認,她一直都並未想過傷害李初年,甚至在知道了那些過往之後,對李初年也隻有關切。
她表現出來的,應該從頭到尾隻有善意,可李初年還是防備她。
“收起你的劍,別這麼緊張。”亡垠冷聲說道,他最是無法忍受別人在他的麵前張牙舞爪。
李初年看著亡垠的眼睛,手中的劍果然漸漸地想要放下了。
不過,與其說是亡垠的那句話起作用了,倒不如說李初年看清局勢了。
就算他能跟亡垠過上兩招,跟單萱也相差甚遠,他之前昏迷了那麼長時間他們都沒有對他怎麼樣,就算後來單萱使得他再次失去意識,至少他現在還好好的,就說明他們根本沒有對他不利的意思。
到最後,李初年幹脆將長劍拄地,隻麵無表情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