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他們也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葉寶庭的出現不僅勾起了單萱對於以前的回憶,還激起了單萱的博愛母性和亡垠的嫉妒之心,而現在又恰好夜黑風高,不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麼?
“唔?”單萱突然一震,腳下也是使勁踢了亡垠的膝蓋一下。
亡垠吃痛自然放開了單萱,當然臉色也十分難看。
“有魚在我的腿邊遊來遊去的。”單萱捂臉小聲解釋了一句。
亡垠還奇怪,就算單萱突然反應過來,也應該是推開他,怎麼可能腳下這麼用力地踢他呢!
細細感受了一下,便也感受到了確實有東西在水下遊動,亡垠當即快速彎腰,手起手落之下,竟徒手抓了一條灰色的長蛇上來。
“有蛇!”單萱一聲驚呼,人已經從亡垠的麵前消失了。
等再看見單萱的時候,她已經濕淋淋站在岸邊的大石頭上了。
亡垠臉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手中亂扭動的灰蛇,真是什麼好心情都被破壞殆盡了。一揚手,亡垠便將灰蛇扔到了水中央,又雙手撐著石頭,從水裏起來了。
單萱看著亡垠的褲子緊貼著皮膚,隱約能看到雙腿的痕跡,因灰蛇而起的驚嚇瞬間就全忘光了,隻餘下那種燒紅了臉的害羞。
“怎麼會有蛇呢?好奇怪?”單萱為了掩飾她的尷尬,突然說道。
亡垠回頭看了看水中央,灰蛇在水麵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水痕,亡垠沒怎麼仔細看當然不知道那蛇是什麼品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也無所謂了,不是所有的蛇都能變成東音那樣的就行。
身上濕著難受,亡垠確定蛇已經走了,便施法換了一身衣服,再看單萱,她傻傻的竟還不知道換呢?
也是在亡垠的眼神示意下,單萱才知道趕緊施法弄幹身上的衣服。
“回去吧!”亡垠道。
夜色已深,單萱當然不會反對,輕輕應了一聲,兩人便一起動腳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兩人保持一致地竟都不說話了。
茅草屋還是單萱離開時候的樣子,葉寶庭還在昏迷著,火爐沒有熄滅,這裏也還是僅有他們三個,唯一不同的是,外麵埋了一批還算新鮮的屍體。
“剛剛對不起…”單萱坐在床邊仔細查看葉寶庭的情況,開口卻是對亡垠說話。
亡垠有些不解,好像還是他拉單萱下水的,怎麼倒是輪到單萱先來道歉了?
接著,單萱又說道:“都是我瞎指揮你給寶庭換衣服。”
原來是這事!亡垠歎了口氣。
要知道聽單萱對他說不用法力給葉寶庭換衣服,亡垠是不可能不動怒的。可動怒又能怎麼樣呢?的確是男女有別,他也隻是放不下身價,冷靜一下,誰都知道沒什麼好計較的。
“沒事。”亡垠回道。
單萱一聽亡垠說沒事,趕緊側頭看了亡垠一眼,看他準備閉目打坐似是不想多話了,便揮手將火爐熄滅了。
屋子裏僅剩一盞小油燈,突然變暗了很多。
單萱又從意識海裏給葉寶庭多取了一床被子蓋好,也就到一邊閉目打坐了。
“不,不要…別這樣…嗯…好疼…”或許是葉寶庭昏迷了不設防備的原因,這夜,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夢話。
亡垠和單萱回來不到一刻鍾就發現了這個事實,因為葉寶庭時高時低的夢話,單萱和亡垠都不能更有效率的修煉。
怎樣才能讓葉寶庭別再這麼折騰呢?亡垠首先想到的就是封住葉寶庭的嘴巴。
可亡垠還沒打算動手,單萱已經先一步重新點燃火爐了,她從屋子角落裏撿起一直沒有人用的臉盆出了房門,沒一會兒便端進來一大盆幹淨的水。
因為是木臉盆,單萱隻能施法將水變溫,用溫水濕潤了張錦帕,仔細地給葉寶庭擦著額頭的虛汗。
“他做噩夢了!”單萱看著葉寶庭蒼白的不時說出兩三句夢話的蒼白嘴唇,有些擔憂地說道。
“放他就那樣吧!沒事的。”亡垠閉著眼睛不想動。
想想,葉寶庭也怪可憐的,平時都克製著自己連夢話都不敢隨便說出口,這時候受傷了,就多照顧吧!
單萱看葉寶庭完全陷入進夢靨的模樣,也知道她愛莫能助,亡垠這麼說,說明他還願意忍耐,這已經很寬容了。
不是麼?答案理應是是的,可單萱覺得不是這樣的。
“我想看看他在夢什麼!”單萱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