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垠和暗鴉一起過去的時候,花袖正被單萱踩在腳下,是確確實實的被踩在了單萱的腳下。
單萱手持魔劍不用,卻站在花袖的背上,一個勁地跺腳。
可憐花袖縱然有再高強的法力,被單萱這麼欺負,卻是跪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旁觀的冬羽和無道好似都看傻了一樣。
“怎麼樣?我比你厲害吧!認不認輸?你認不認輸?”單萱又蹦了兩次,每次都是穩穩地落在了花袖的背上。
花袖雙手撐著地麵,單萱的每次落下,花袖都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卻硬挺著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單萱嘴裏又重複了一句‘你認不認輸’,這才看到了亡垠。
“你已經醒了?”單萱趕緊從花袖的身上跳了下來,向著亡垠走過來。
而冬羽和無道這個時候,也終於想起來去扶花袖起來。
然而花袖的手好似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都無法拿起來!
單萱走近亡垠的時候,看到亡垠還在看著花袖,便也回頭看了一眼。
大概花袖活了這麼久,還沒被人欺負得這麼慘,所以花袖使勁拽了拽,發現手還是離不了地麵,便委屈地紅了眼睛。
冬羽和無道的修為隻比花袖還要淺,所以也束手無策,連句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單萱想了想,掐訣念了聲咒語,便先解了花袖手上的禁錮。
亡垠倒是從來不知道,單萱還有這樣的惡趣味,看來她欺負花袖欺負地很過癮啊!
“你在幹什麼?”亡垠問道。
單萱聽到亡垠說話,又馬上將視線挪到亡垠這邊。
暗鴉看到這樣的場麵,也有一些啞然,在單萱再次看過來的時候,才記得管理好表情,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
“沒幹什麼?切磋一下!”單萱輕鬆地回了一句,走到亡垠麵前,又想起來看看魔劍,便將魔劍橫放在麵前,細細看了一遍刀鋒有沒有豁口。
但魔劍畢竟是魔劍啊!才不像含霜劍那樣容易壞呢!
單萱看了半晌魔劍,卻並沒有聽到亡垠說話,就連花袖那邊也十分安靜,所以又趕緊抬起頭逡巡了一遍全場。
花袖被冬羽和無道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耷拉著腦袋,若不是這裏正是花袖的房間,而外麵又被仙門攔住了去路,冬羽和無道都恨不得帶著花袖趕緊離開了。
但冬羽和無道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單萱,亡垠也隻看著單萱,連帶著暗鴉也都看著她。
單萱無疑是全場的焦點,花袖若不是礙於麵子,這個時候,大概也要看著單萱的,當然花袖一定是怒目而視。
“我們別站在這裏了,打擾他們休息,趕緊出去吧!”單萱收起魔劍,對亡垠和暗鴉說著,人已經抬腳率先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看單萱這個樣子,好似有多體貼一樣,還真是很難將她跟剛剛那個踩在花袖背上,一遍遍問著‘你認不認輸’的樣子聯係上啊!
亡垠等單萱出了房門,看了花袖、冬羽和無道一眼,也就跟了出去,他本身就沒有修養好,沒費他什麼功夫當然最好。
暗鴉緊隨著亡垠,可亡垠也不知是身體原因,還是故意和單萱保持著一段距離,哪怕單萱回頭看了兩三次,亡垠都並沒有追上單萱的打算,隻遠遠地跟著。
那些守衛花袖的魔族一見單萱出來,都生生被駭得退了半步。
而房間裏的花袖全身好像散架了一樣,當然多嚴重的傷都總有養好的一天,可她被單萱踐踏的尊嚴,卻是不可抹去的恥辱。
盡管全身都痛,但花袖還是捏緊了拳頭,然而泄氣般的捏緊拳頭,除了自虐就再也沒有別的用處了。
“袖袖,你不礙事吧?”猶豫著,還是冬羽率先開了口。
花袖本來快低到胸前的腦袋,終於舍得抬起來了,聲音陰冷地問道:“你覺得呢!”
甚少聽到花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冬羽都想甩開他扶著花袖的手了。
但無道卻適時地攬過花袖的肩膀,一個彎腰就將花袖抱了起來。
花袖本來就全身都痛,被無道這麼一抱,又覺得天旋地轉,更難受了。
等無道將花袖放在了床上,無道和冬羽便也迅速地退到了一邊。
“你好好睡一覺吧!不用擔心,我們在這陪著你!”
“嗯!”
看無道和冬羽一個說著一個應和著,花袖真恨不得抽自個兒嘴巴,讓冬羽和無道退下的可是她啊!一直都知道這兩兄弟愚忠,可自己被單萱那麼戲弄,他們卻連援手都不伸,想想也是夠心酸。
無道伸手過來,拉過被子將花袖蓋了個嚴實,可不要說外衣了,就連花袖的鞋子都沒脫,就這麼將人塞在被窩裏,會睡得著,大概除了氣糊塗了,就隻能是精疲力竭了吧!
花袖給冬羽和無道甩了一個生無可戀的眼神,才終於閉上了眼睛。
可那兩個卻隻安穩守在花袖的床邊,竟真的寸步都沒有離開。
讓亡垠覺得聊以欣慰的是,單萱竟並不作停留地直接回了寢宮。
她好似越來越習慣住在寢宮裏了,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習慣住在妖王殿的生活?
單萱一掌推開房門,昂首闊步地走進了房間裏,繞到桌子前倒了杯茶水,等一杯茶水下肚,才抬頭去尋找亡垠的身影。
而亡垠卻已經躺回了隔間的床上去了,暗鴉看亡垠這樣,自然跟在亡垠的身邊伺候著。
單萱見眼前沒看到人,便又站起身,也來了隔間。
亡垠麵色很蒼白,他的膚色本就比尋常男子白上許多,此時身體不適,那臉色蒼白的好似白無常。
單萱湊過來就將手掌搭在了亡垠的額頭上,亡垠察覺到了,也就微微睜開了眼睛。
“我睡兩天就好了!”亡垠道。
單萱縮回手,看了看暗鴉,才試探地對亡垠說道:“要不要吃點靈藥之類的,能早點傷愈。”
亡垠淺笑著,又閉上了眼睛,“已經吃過了。”
他回來妖王殿,至少回來這寢宮的之前肯定是醒過來一次的,不然被安置在隔間的就隻能是單萱了。
料想,除了亡垠本人,也沒有人敢將單萱放在王的床上,而他委屈睡在隔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