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五位妖尊聯手幹涉亡垠去見單萱的事情,都引得他勃然大怒。暗鴉此時哪有底氣在亡垠麵前,幹預他和單萱的事情啊!
“沒事就出去吧!”亡垠一看暗鴉的臉色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趁著他沒說出口,趕人是最好的辦法。
可暗鴉還是說道:“給單萱安排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王累了,相信單萱也肯定累了,還是先休息會兒,再重要的事情,也…也等休息好了再繼續商量對策吧!”
單萱一聽暗鴉這麼說,知道暗鴉已經說得很客氣了,他說單萱和亡垠在‘商量對策’,就是對單萱最大的尊重了。
而給單萱安排房間休息,也符合單萱此時的需要。
唐歡喜和董捷爾此時都不能立即離開妖界,單萱就更不可能孤身離開了,如何對付東音,還需要亡垠去想辦法。
辦法又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得出來的,而且就算辦法信手拈來,東音也不是說解決就能輕鬆解決的。
孔雀嶺的那七隻女妖還下落不明呢!而單萱的猜測也始終是猜測。
再怎麼,妖王想要除掉妖尊而已,沒必要毀了孔雀嶺那麼好的地方,也沒必要繞這麼一個大圈子。
至少鍾山的燭龍是真的,單萱和亡垠差點死在燭龍之手也是真的。
誰算計別人的時候,會將自己置於那麼凶險的境地,再用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栽贓嫁禍?
是的,微不足道!
即便唐歡喜指認了東音又怎麼樣?東音又不是沒長嘴巴,他完全可以否認啊!
東音拒不認罪,就得去調查找證據,而調查的結果就是那七隻女妖的境遇變得更加危險。
“她就留在這裏,不用管我們!”亡垠說道,便揮了揮手,讓暗鴉退下,“你下去吧!別亂傳話。”
暗鴉能在亡垠的身邊留這麼長的時間,隻源於他從不多話,真有什麼的時候也從來都是當麵跟亡垠說清楚,一個尚且忠心又尚且坦誠的暗鴉,當然能得到亡垠的信任。
可亡垠此時這麼說,也是看透了暗鴉的話裏有話。
雖然此時讓暗鴉進來說這番話的,肯定還有他方的勢力,但暗鴉本身肯定也有這個意思或者被他們說動了,不然他沒道理進來安排單萱離開。
單萱卻趁著暗鴉反應之前回道:“我剛好有些累了,給我休息的房間在哪裏?”
她的意思,卻是打算出去了。
“累了就在這裏休息!”亡垠出聲道,說完了又對著暗鴉說道:“我有讓你準備房間了麼?從今天起,單萱就住在這裏了。”
亡垠這話說得讓單萱的臉色變了三變,可臉色最不好看的還是暗鴉。
暗鴉看了看亡垠,又看了看單萱,最終隻小聲地說道:“王,這恐怕不好吧?”
“哦?有什麼不好的!”亡垠隻看著單萱,依照她的脾氣,怎麼這個時候沒有跳出來說不行?
暗鴉最不喜歡的就是亡垠用反問的語氣發話了,這通常說明不管你的回答是什麼,隻要沒有說到亡垠的心坎上,都算不長腦子。
“屬下明白!”最後,暗鴉隻能這麼回,緊隨其後,暗鴉又說了一句,“屬下告退!”
亡垠不過略微頷首,就讓暗鴉退下了。
房間裏又隻剩下亡垠和單萱兩個人了,隻是這次的氛圍比之先前,那沉悶之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單萱!”亡垠道,“你累了就睡一會兒吧!就睡這裏。”
亡垠將單萱說得話當真了,說完當即就站起了身,對著床鋪一揮手,床鋪變得幹淨整潔,酒壺和酒杯也都消失不見了。
單萱怎麼肯睡在亡垠的床鋪之上,看暗鴉那樣的表現,這外麵該有多少妖怪關注著這裏麵的一舉一動啊!
她不就是因為被誤會跟亡垠的關係不清不楚,才不被天倉山原諒麼?
哪怕已經離開了天倉山,也不必坐實這罪名吧!
“不用了,我暫時不需要睡眠!”隻說了累,休息就行了,又不一定要躺在床上睡覺的。
單萱這麼說了,亡垠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強製要單萱非睡在床上不可吧!
“嗯,那你自己打發時間吧!”亡垠說著便走了出去。
寢宮裏有隔間,隔間也有床,桌椅、熏香、掛畫、書櫥、名貴瓷器自然是一件都不少。
亡垠坐在了書桌前便鋪開了一張紙,單萱遠遠看他拿著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隻當亡垠是在想著對付東音的辦法,便沒過去幹擾。
可並沒有過去多久,甚至單萱都沒有想好她該找個什麼地方坐下來才好,房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暗鴉並沒有進來,隻在門口喊了一句:“王,黑豹妖尊佩玖求見。”
“知道了,讓他等著!”亡垠應了一句。
還以為隻是讓其稍作等待,沒想到亡垠竟讓對方等了半個多時辰,單萱靠在房梁柱子上,那個位置能看見裏麵的床,能看見亡垠,也能看見房門。
為了找這樣的位置,單萱換了很多個地方,甚至都放棄了坐著。
然而站在這裏好像也沒什麼意義,若說看著亡垠倒是有點必要,畢竟他關係著唐歡喜和董捷爾還有單萱自己的性命,看著房門也有必要,免得誰衝進來了沒個準備。
可看著那床是為了什麼啊?單萱打了兩個哈欠,她絕對不是因為困了,想睡了,才盯著那床的。
亡垠放下毛筆後,看了兩眼就甩手離開了,甚至沒跟單萱說句話。
等單萱恍惚的遲鈍思維意識到亡垠出去了的時候,房門都已經關上了。
沒興趣知道黑豹妖尊佩玖找亡垠是為了什麼事,單萱不過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就趕緊跑到書桌邊上去偷窺了。
結果看到的當然不是什麼解決東音的攻略,竟是單萱的畫像。
畫像色彩豔麗,惟妙惟肖,哪怕單萱這個外行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幅畫根本不像是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就能完成的畫作。
看到書桌旁邊還放了一個大書筒,裏麵放滿了差不多大小的畫紙,單萱放下手中畫像的時候,卻並沒有勇氣再去多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