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話一說出口,離鸞、碧鬟和九尾姐妹自然都是作勢要離開了,瑞秋還記得將鳥籠給拎著呢!
自亡垠一行人進了萬寶閣到現在,還不過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而他們的消費就已經是萬寶閣一整天的業績了。
而萬寶閣到現在甚至隻為亡垠上了杯茶,單萱在這兒坐了這麼長時間,連杯茶都沒上,也算是招待不周了。
“那公子請慢走,我自會派夥計將這些東西送到你的府上。”
“嗯,我們住在…”亡垠本想說出那條路的名字,想了想,還是說那茶樓叫什麼名字吧!結果好像都沒什麼印象了。“那茶樓叫什麼?”
亡垠看向瑞秋,瑞秋想了想,“天福還是太福什麼的!”
“太福!”碧鬟說道。
瑞秋卻持有不同的觀點,“我覺得是天福!”
不等悅容表態,中年掌櫃便笑道:“放心,一定給你們一個不落的全都送過去。”
明明連確切的地址都沒有說出來,中年掌櫃卻敢說得這麼篤定。
或許這附近的城鎮,新來了誰,都逃不過萬寶閣的視線,也光他們這兒這麼多的小二、護衛、婢女和怪異的經營方式,看上去確實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這麼簡單啊!
“那就有勞了!”
“客氣!”
亡垠都跟掌櫃的寒暄了兩句了,單萱仍在椅子上坐著不動,亡垠隻好拍了拍單萱的肩膀,“我們可以走了!”
單萱還在鬱悶著呢,畢竟亡垠也沒說什麼,他隻說他不能給女妖們買禮物了,又沒逼著單萱幫他給女妖買東西。
再有悅容和瑞秋說不定也不是圍著她,而是圍著桌子上的那三個錦盒。
依照小妖們整天都精神飽滿的狀況,看見稍微有意思一點的東西,都會有很重的好奇心好吧!
所以在單萱看來的,亡垠使竄女妖們,讓她來結賬的想法,或許也僅僅是她被她自己的主觀思想所誤導了。
中年掌門直接將亡垠一行人送出了萬寶閣,悅容和瑞秋兩人在前麵開路,瑞秋手裏甚至還拎了鳥籠,但是她們仍是繼續東奔西跑,歡樂嬉戲著。
離鸞和碧鬟可能是因為顧忌身份不同,所以還算沉穩。
亡垠也沒覺得什麼,倒是單萱顯得很低沉。
“你們自己去玩吧!我就不跟著你們了!”亡垠突然對離鸞和碧鬟說道。
離鸞和碧鬟高興極了,趕緊撒丫子跑著追上了瑞秋和悅容,告訴她倆這個好消息,她們也好聚在一起,想去哪裏去哪裏。
亡垠看離鸞和碧鬟一下子就跑得沒影了,向四處看看,全都是陌生的行人,瘸腿的、挑著簸箕的、賣肉的、賣香料的…
“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亡垠輕聲問著單萱。
單萱向前大步走,“去一個看不見你的地方!你別跟著我就行了。”
亡垠看著單萱的背影,她今天穿的是窄袖衣服,在萬寶閣卻是假裝從袖口裏拿出銀錢,那麼鼓囊的一袋金子,從那麼窄的袖口裏拿出來,萬寶閣的人竟然都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亡垠最後還是跟上了單萱,然而就算他真的跟了過來,單萱也並無二話。
刀子嘴巴豆腐心,單萱對亡垠即是恨不起來,再這樣拖拉下去,就連單萱也知道隻會對她越加不利。
“你能幫我殺了一個人嗎?”
單萱故意放慢了腳步,在亡垠靠近的時候,幹脆停了下來,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亡垠乍一聽還以為他聽錯了呢!“殺了誰?”
對於亡垠而言,他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自然也不會介意再多沾染一個兩個的,反正罪孽是一樣的深重,都是不可饒恕。
“東音!”單萱覺得若是非讓她對自己的過往作一個交代的話,她隻有兩個想法,第一是殺了東音那個陰險的家夥,第二便是希望仙、妖、魔三族停下爭鬥,各自好好生活。
亡垠其實怎麼也沒能料到,單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到一個東音,不過若猜測單萱想殺東音的理由,傷過她算一個,因為東音的毒,使得文淵真人和她都中毒了也算一個。
“他是蛇妖,可不是人!”即便是這個時候,亡垠還是強調了這麼一句。
單萱斜了亡垠一眼,這裏可是鬧市,雖然周圍一米左右的地方都沒有人,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是太大。
但說到殺人就已經夠驚悚得了,再說到妖,若是被路過的凡人聽到了,豈不是要引起騷亂了。
“你肯定舍不得殺他吧?”單萱道。
亡垠看著單萱,“也沒有舍不得,其實他留不得…不過不是現在…”
單萱聽著亡垠欲言又止,話裏有話,隻好奇怎麼連亡垠也會想要殺了東音?
畢竟他們都是妖,而且亡垠是妖王,東音是得意幹將,金蛇妖尊。他們二人理應相輔相成,互相成就對方才對。
卻原來亡垠竟是對東音動了殺心的,就好比讓靈透的傷勢一直拖延著不及時醫治,亡垠到底有多狠的心啊!
亡垠看著單萱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也不知道單萱在想什麼,然而單萱知道越細想越恐怖,極力想找個東西轉移注意力。
視線從身邊路過的人群走過,糧油米店,一個個小攤位,貧窮的或者富有的人們…
就在單萱以為她是因為看得太多,才越發覺得情緒穩不下來,剛想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的時候,眼睛卻突然和一個年青男子對上了。
那男子身著灰色道士服,頭發梳得有些淩亂,背上背著竹製書箱,手裏拿著一塊布招牌,一列寫著‘測字算命看風水’,又一列寫著‘不準絕對不收錢’。
這種明顯混日子的道士,跟單萱那種正兒八經修仙的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可對方就那麼直勾勾地看過來,單萱想不在意都不行。
“你在看什麼?”亡垠覺得,眼睛長在單萱的身上,她要看向別處他還是能容忍的,但是她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一小道士,怎麼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