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候不早了,可以休息了!”顏卿說完轉過了身去,一眨眼,人便消失不見了。
隻覺得顏卿一走,這邊光亮都黯淡了不少。
燭火搖曳,若不是還有三個人在,大殿內真是空蕩地可怕。
“師弟!”儒聖口中叫著文淵真人,眼睛卻盯著單萱看,猜不透顏卿為何一定要選在這種時候出麵,但他始終覺得此女不能再留在天倉山了,“我剛剛說的話,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
話未說完,儒聖便轉身先行離開了。
一段欲言又止的話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弄得單萱不明所以,畢竟儒聖剛剛都在看著她啊!
單萱一直都覺得儒聖是天倉山最為和善的人了,也曾為她解圍過,但是剛剛的那個眼神,實在是太過冰冷陌生。
“回去吧!”文淵真人似是並沒有理會儒聖的話,叫著單萱準備回長樂殿。
見文淵真人要動身離開了,單萱自然點頭緊跟其後,“師父,儒聖讓你回去想什麼啊?”
其實文淵真人的心裏,當然不可能對儒聖的話一點波瀾都不起,隻是他更在意的並不是儒聖讓他好好想想的事。
“他讓我回去好好教你法術,你要聽話!”
“我很聽話啊…”
自魔劍從鎮妖塔取出來後,長樂殿莫名多了很多訪客,文淵真人忙於應酬,單萱不想見人,便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想來天倉山上下都因為魔劍一事而驚動了吧!即使明知道沒有人會支持讓魔劍重見天日,單萱仍然對淨化後的魔劍有所期待。
雖然想起一些人對待她的微妙變化,單萱還是會覺得不開心,但反正也不是跟他們朝夕相處,所以單萱並沒有看得很重。
拿出之前未畫完的畫,單萱趴在書桌上,捏著毛筆,卻並沒有作畫的心情,一個人悶在房間裏,連每天跟師父相處的時間都隻剩下匆匆打一個招呼,現在都第五日了,還是沒有魔劍的消息,單萱有點沉不住氣了。
自言自語未免太奇怪,想起亡垠給她的玉鈴鐺,便搖晃了幾下,剛準備叨叨說兩句,就聽到文淵真人傳話讓她到偏殿去,單萱隻得將鈴鐺和桌子收好,趕緊往偏殿走去。
雖然一直未出房門,但想也知道,偏殿裏肯定有客人。
果然,掌門、儒聖和顏卿,再加上師父,共有四個人。
單萱暗想應該是為了魔劍的事情,心中有點憂慮,但也得體地一一行過禮。
文淵真人讓她上茶,等單萱倒好茶水,四人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單萱自然就將茶壺放下,退到一邊。
剛準備歎口氣,就聽到顏卿喊了一聲,“單萱!”
“是!”單萱一驚,有點反應過激。
“魔劍…”顏卿說話間,掌下紅光一閃,魔劍霞光縈繞,光彩照人。
單萱看著魔劍,直覺歎為觀止,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劍了,等顏卿將魔劍送到單萱麵前,單萱怯怯地握住魔劍,“是…給我嗎?”
這句話卻也不知道是問誰,就算師父願意將魔劍送給自己,但魔劍終究不是師父的,他一人說了也不算,但若在座的這幾位都不反對,那麼也沒人能說得上反對的話了。
“你若喜歡,就拿去用吧!”文淵真人道。
“謝謝師父!”單萱雖然極力克製,但高興之情還是溢於言表,末了,想起這裏還有別人,收斂了一下,“謝謝顏卿、掌門、儒聖。”
顏卿微微笑了笑,“這柄劍很適合你,務必要用它懲惡揚善。”
“單萱明白!”單萱滿口答應下來,這實在是最簡單不過的要求了。
四人看著單萱,單萱看著魔劍。
雖然單萱不知道師父抗住壓力都跟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現在才一個都不反對了,但能得到這麼好的一柄劍,尤其是現在將魔劍真切握在手裏的時候,單萱有種完成了某個心願的念頭。
好似這魔劍原是為她量身打造,就等她來認領一般!
“我就先回去了!”掌門提出了告辭,他一說走,儒聖自然也要離開。
剩下顏卿,因為淨化魔劍,早有些疲累,便也提出了告辭,最後隻剩下單萱和文淵真人四目相對。
單萱這才終於得以揮舞了兩下魔劍,試試手感,越發覺得她和魔劍簡直是相得益彰。
“它是我的了,是真的嗎?師父...這真是太好了!”
文淵真人看著單萱笑得燦爛,緊皺的眉頭一直未曾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