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知道。”麵對夜玫的質問,顧詩妍搖著頭,痛苦地喃喃自語。
“你不知道?”夜玫放聲嗤笑,幾下挽起安熠辰右手袖管,露出經過縫合仍然觸目驚心的傷口,“顧詩妍,你給我看清楚,這就是他為了你受的傷。”
“不是的、不是的!”
“你在否認什麼?他為了你單槍匹馬闖進你家族,就是為你媽報仇。他知道你媽的事情讓你很難過,這就是他為你做的,即使知道有危險,他還是去做了。顧詩妍,隻要是為你做任何事情,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他自己,最寶貴的命都可以不要,你究竟還要知道什麼?”夜玫痛心疾首,一點一滴的訴說,她好像隨著辰走了一遍他的心路,苦澀而又堅持。
顧詩妍拚命地搖頭,搖散了挽好的頭發,她不相信,他那次受傷不會是為她,不會!
“我不相信,不,這些都不是真的,夜玫姐你騙我,這是你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浸滿淚水的眼希冀地望向夜玫,“安熠辰不會的,對不對?”
夜玫揉揉額頭,她真感覺腦袋要炸了。
這兩個,一個人永遠隻會做不會說。另外一個人隻會堅持眼睛看到的,封閉自己的心。明明已經開始動搖,為什麼都那麼固執得不可理解?
不管了,夜玫伸直了背,拉起顧詩妍送她到床頭,如果遲早都要說出真相的話,可能全部告訴她會更好。
“顧詩妍,你聽好。辰會成為今天的樣子完全拜你所賜,當年你和楚天宇陷害他偷竊,辰為了你自願背黑鍋,蹲大牢,他才會在監獄裏…”
“夠了!”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截住了夜玫呼之欲出的話。
“蔚藍,你也帶夜玫出去冷靜一下。”鐵青著臉的威安發話,“銀狐,我們也出去吧,讓顧小姐也冷靜一下。”
“顧小姐,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安大人現在傷勢很重,如果你有什麼想告訴他的話請盡快,否則…”阿蒙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鏡片下雙眼倏地閃過精光。
這邊話音剛落,顧詩妍整個軟得撲倒在安熠辰頭邊。
他是說安熠辰危險還是?
怎麼可能,他是魔鬼安熠辰,他怎麼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他的臉好白,好像全身的血液已經流光。緊閉的雙眼似乎再也睜不開了。
哐當,心髒裏好像有什麼砰然碎裂了,顧詩妍埋首在他冰冷的頸窩間,之前壓抑的抽泣逃脫開理智的管轄,無止盡地放大。第一次,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哭泣。
是了,她終於不再用謊言來麻痹自己,不再用自我催眠來逃避他帶給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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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門外走廊上的三個人中,威安疑惑地揪著問阿蒙剛才甩下的話,“那點傷會讓大人他危險,你是不是診斷錯了啊?”
“沒錯。”阿蒙嘴角揚起詭異的笑,他指指緊閉著的門,示意他們聽從門縫中傳出的痛哭聲,“不用這樣的法子,那個固執的小姐,不知道還會嘴硬到多久。現在,不是好了。”
“算你精明。”
“那是,我在想這次安大人要怎麼感謝我呢。喂,銀狐,你去哪兒啊?一聲不吭就走了,喝酒的話等我啊,喂,銀狐,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