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偶爾吃一次不會死人的啦。”
池澤宇吃了一口咖喱牛柳意麵,楊怡睿當然不會放過,她看著報紙道:
“這美國佬,壓根沒幾個好東西,總是把他們劣質的東西銷到咱中國來,別的什麼我都可以容忍,可是這得了瘋牛病的牛肉未免也太過份了吧。這次把你們逮個正著,活該!”
池澤宇吐出意麵,抓起一支雞翅,從那呲牙咧嘴狀可以看出他把它當楊怡睿啃啦。可楊怡睿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這才幾天沒看報,怎麼禽流感的病毒又變異啦。隻要感染過此病毒的家禽,即使把骨頭熬化,一樣會使人感染,除之前的發熱、咳嗽、惡心,還會出現全身騷癢出紅疹狀。嗯,真夠可怕的。越南、泰國這種高發地方還是不要去玩的好。”
池澤宇知道楊怡睿的用意,可是心裏還是有點犯惡心,於昌丟下雞翅,夾了一塊排骨。
“吃豬肉最安全了,最近都沒有聽說過什麼豬瘟,豬肉絛蟲的。”
楊怡睿要挫滅池澤宇最後的意誌,她把報紙翻了一頁,帶著衷傷的口吻讀道:
“除夕夜,某某縣,某某鎮,某某貧困村,住著一對孤寡老夫妻。某某老頭把他的老跘殺了,做了一盤他老伴最喜歡的排骨燉粉條,吃著吃著,他就淚如雨下,淚流滿麵,痛苦不堪,後悔不已的道‘老伴,對不起!’......你幹麻?”
池澤宇終於被楊怡睿徹底打敗了,他捂著嘴巴跑向了洗手間,接著就聽見一陣嘔吐聲。
當池澤宇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看見楊怡睿正左手抓雞翅,右手抓排骨,口裏正在嚼意麵。他拿起桌上的報紙,翻來覆去的看,都沒找著楊怡睿所說的新聞。他正想發飆的時候,楊怡睿好不容易從喉嚨裏擠出一點聲音道:
“至少有一條是真的,你往後翻,就是那個《每日情》欄目,我最喜歡這個版塊啦,裏麵經常寫一些關於情感的東西,有時候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有時是兄弟之間的手足之情,這次講的是一對老夫妻之間的感情,太讓人感動啦。老爺爺把他們家那頭跘腳豬殺了,跘腳你知道嗎,就是瘸腿的意思,就像你幾個月前那樣。好了,你自己看吧,我說了就沒意思啦。”
故事是這樣的:這叫做老跘的豬是老奶奶喂養的,她本打算把它賣了,可老爺爺卻把它給殺了,結果兩人吵起了架,老爺爺把老奶奶給凶哭了,老奶奶跑了出去。其實老奶奶是想把豬賣了給老爺爺治病,剛剛跑出去隻是為了給老爺爺買酒;老爺爺因為自己生病花了不少錢,讓老奶奶很久沒有吃過肉,殺掉老跘隻為老伴有肉吃,而且可以吃到最新鮮的排骨(村子離集市遠)。
“其實這個老爺爺還挺像你的,不善於把自己的感情用言語表達出來。”
“少費話,你幹麻不講明老跘是頭豬?”
“你是不是把老跘聽成老伴啦,不好意思,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叫我們漢字同音不同義呢。嗬嗬。”
池澤宇見楊怡睿把他逼到吐,她卻悠閑自在的狂吃,心理大不爽:
“不是說不希罕嗎?!”
“反正你又不吃了,倒掉怪可惜的,你知道我這個人超不喜歡浪費的。”
“誰說我不吃。”
池澤宇說完,就抓起一塊排骨往嘴裏塞,反正楊怡睿要夾哪樣菜,他就跟她對搶。兩人拚命的吃拚命的搶,差點打了起來,聽說過鳥為食亡,卻沒見識過像二人這樣“人為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