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跋腳跋呀跋……”
池澤宇猜應該是楊怡睿買飯回來了,速度挺快的,大概知道錯了吧。不過她居然把門鈴調成這個聲音,就讓她在外麵好好呆一下。
“跋腳鵝怎麼走得動,耐心等著吧。”
門鈴繼續響不停,池澤宇火冒三丈地跋著去開門。
“你是豬嗎,怎麼老是忘帶……”
在門打開的瞬間,他驚呆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楊怡睿,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惜,是你。”
“我聽說你的腳……所以……”
“謝謝。”
“現在好點了嗎?”
“嗯。”
“哦,那就好。”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哦。”
池澤宇已經不知道怎麼去延續這段對話。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池澤宇才發現還站在門口。把蕭若惜請進門後,池澤宇似乎一直都在想事情,也許他是找不到話題,所以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蕭若惜覺得這種氣氛很怪,如果自己不先找點話題打破這個尷尬的話,池澤宇是不會和她主動說點什麼的。
“你家門鈴聲很有趣。”
“哦,是嗎?”
“不像澤宇你的風格哦。”
“可能是那個豬……是保姆設的吧。”
“蘭姐?”
“嗯。”
池澤宇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蕭若惜意識到他們幾年不見變得陌生了,再這樣下去,隻會更尷尬。
“看你沒事就放心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池澤宇似乎覺得這樣讓她走有點不甘。
“你吃午餐了,我還沒吃,方便的話一起去吧。”
蕭若惜覺得這也是一種挽留吧,微笑著點了點頭,她發覺雖然幾年沒見,池澤宇還是沒有變。
池澤宇用了一個中午與蕭若惜吃這頓午飯,從沉默到微笑,從微笑到開懷大笑,他們談論著分開這幾年後發生的有趣事情,始終保持默契不去觸碰以前的點點滴滴。
池澤宇回來的時候發現楊怡睿趟在沙發上睡著了,旁邊放著兩個飯盒。
“不愧是八三年出生的,一個人吃兩盒,在哪裏都能吃好,睡好。”
楊怡睿聽到有人說話,慢慢張開眼,打了大大的嗬欠。
“你去哪裏了,怎麼都不說一聲。”
“你有給我你的手機號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反倒怪起我來了。我沒手機啦。”
“這可是信息時代,居然連手機都沒有,有觀念沒?”
“手機被小白臉撞壞了。”
“你姓賴好了,腳是他撞的就算了,自己手機壞了也把責任推到人家身上,你做人就不能厚道點。”
“是真的啦,不信拉倒,可笑,我幹嘛要你相信。咦,你幹嘛要幫一個外人說話。”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外人?這話新鮮,我們什麼關係?”
楊怡睿發現自己確實用錯詞了,但總不能讓他一直占上風吧。
“我是你的醫生,現在還是你家的保姆,醫生與病患,雇主與保姆的關係。哼。”
“好了,好了,就會貧。你是豬嗎,在這裏都能睡著。”
“我是等你回來吃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怎麼睡這麼久了,這段時間真是太累了。”
楊怡睿看看牆上的時鍾,發現已是下午五點了。
“你還沒吃飯?”
池澤宇不敢相信這個貪吃鬼,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吃午飯。
“一個人吃飯孤單嘛,吃飯就應該多個人,這樣吃著才香。”
池澤宇覺得這話耳熟,曾幾時有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那個給了他無限希望,卻又親手撲滅的人。
“人應該獨立。不要去依賴人,也不要讓人依賴。”
“沒人情味的冷血動物。”
“冷血動物,對,我就是冷血動物……”
池澤宇目光呆滯平靜地重複著這句話,楊怡睿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這次她沒有再多說,對於池澤宇這樣一個時而爆躁,時而憂鬱的怪物,楊怡睿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天,楊怡睿回到醫院,回到了歐陽明宇的身邊。朋友們都為她感到高興,隻有一個人不希望見到她,那就是她們的護士長迷迭香,其實迷迭香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李柔美。如果隻聽名字的話,一定會聯想到是個既溫柔又美麗的女人。然而現實她確實就如聞著就頭疼的迷迭香。
迷迭香自楊怡睿回到醫院後,就不停的絞盡腦汁想盡各種辦法折磨楊怡睿,哪兒苦哪兒累哪兒就有楊怡睿的身影。當然楊怡睿根本就不知道這裏邊的真正原因,她隻當自己倒黴。倒是她的好友米琪為她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