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冽走過,冷泠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這一睡便到了午時,才睜開惺忪的雙眸,迷茫的坐在床上發呆……
竟然一覺睡到中午,真是把這幾天沒睡的覺全都補了回來,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在煎藥,然後北冥冽把她攆走了,自己靠在樹上好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現在怎麼會在床上,冷泠揉了揉睡得發疼的腦袋,自己總不可能是夢遊爬到床上的,那就隻剩下那隻狐狸了,難道是他把自己抱回屋子裏的?
那隻狐狸吃錯藥了,竟然沒有讓她誰在外麵自生自滅?
正在廚房燒火的北冥冽,不雅的打了噴嚏,差點沒燒到自己的手,肯定是那個女人又夢到自己了,眼睛裏都是笑意……
隻是如果讓他知道,冷泠此時心裏是在如何編排他的,不知道這個妖孽的帝王還能不能笑的出來,估計整個廚房都會被他的怒火給點著。
冷泠晃了晃腦袋,看來睡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頭暈暈乎乎的,總覺的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北冥冽那隻狐狸跑到哪去了,不知道夜裏睡了沒有?
想到那張蒼白如紙的容顏,不禁有些擔心……
走到盆架前準備去打些冷水洗洗臉,清醒清醒,結果意外的看見臉盆中已經有了幹淨的水,白色的手巾在一旁搭著,將手試探的放入水中,溫熱的感覺從指尖一直流到心裏。
是他?
混沌的大腦慢慢變得清明,她記得自己在做噩夢的時候,好像有人一直在握著她的手,在耳邊柔聲安慰她,然後包圍著自己的溫暖突然消失了,她便……
冷泠渾身僵硬,天哪,誰能告訴她那是怎麼回事,自己竟然抱著北冥冽不鬆手,最後還在他懷裏哭的再一次睡著了。
那個人一定不是她,從爸爸媽媽離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哭過,更別說會抱著一個男人去哭?
眼睛隱隱有些刺痛,水中倒映著一個雙目微微紅腫的女子,讓她開始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哭過,印象中北冥冽好像對她說了些什麼,可是卻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唯一記得隻是那個炙熱懷抱,驅走了一切的陰冷和恐懼……
冷泠沒有在去打冷水,用那盆溫熱的水洗過臉,打開門走進院子,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心情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愉快。
不知道是因為陽光,還是因為那盆溫水,又或者是因為那個炙熱的懷抱,被追殺而逃亡的陰霾一笑而散,隻留下淡淡的喜悅,這樣的日子真好!
廚房裏傳來飯菜的香味,被虐待了幾天的胃被勾起了饞蟲,快步走向廚房,倚在門口無聲的看著廚房中忙碌的身影。
很多年後當她再次看到眼前的這幅畫麵,心中百感交集……
北冥冽沒有看見站在門外的冷泠,專心的往爐灶中添柴,橙紅色的火光,映著那張絕代芳華的容顏,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要將人的心神吸走。
挽起鬆散的袖子,站起來走到一旁背對著冷泠,拿起菜刀熟練的切著手中的青菜的,冷泠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不用去看刀下的青菜,便知道他的刀工一定很好。
沒有一絲的懷疑,就像是這般完美的人,他手下的一切都理所應當是完美的一樣……
北冥冽將切好的青菜放入湯中,又添了一把火,不急不慢的攪動著鍋裏的湯,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即使穿著一身她買來的粗布衣衫,舉手投足間仍舊擋不住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又帶著一種獨屬於他的散漫。
直到保持著一個姿勢站的腿有些發麻,冷泠才恍然回過神來,妖孽永遠都是妖孽!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花癡,在現代比他更帥的明星也見過那麼幾個,可是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銀幕上那些個常見的麵孔,關了電視機,變連鼻子眼睛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在她看來,所有的人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一個嘴巴長在下麵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唯獨他不一樣,見到他一眼,她的心裏就閃過驚豔兩個字,那張絕代風華的容顏便已經刻在心裏,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刻畫出那張妖孽的臉。
她無法抗拒那雙璀璨的紫眸,拒絕不了那嘴角含著的微笑,也隻有他,會讓自己失神……
心裏模糊的感情突然明朗了起來,冷泠似乎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想要逃避卻總是舍不得拒絕的東西是什麼了?
清晨炙熱的懷抱,昨晚溫柔的話語,江邊舍命擋在自己麵前堅定的身影,還有再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