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夠了嗎?”北冥冽忍無可忍搶走某女正玩的不亦樂乎的東西。
卻不小心碰到了篩子的什麼地方,原本留在上麵的大珍珠劈裏啪啦的又掉了一半,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顆珍珠在上麵留著。
冷泠看著地上滾落的珍珠,惋惜的看著北冥冽,指控他暴殄天物。
北冥冽仿佛被又一次的劈裏啪啦聲給嚇到了,有些呆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篩子,抬手將剛才自己不小心碰到一個凸出來的小木柄,撥向另外一邊,刷的一聲篩子的底部有些微微的變化。
冷泠指了指珍珠粉旁邊的一個木匣,木匣中放著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用來磨珍珠粉的珍珠。
北冥冽來來回回撥著那個小手柄,他倒是不知道東夌國還有這種人才,連一個篩選珍珠的篩子都能做出一個機關。
這種篩子用來將參差不齊的次品珍珠過濾到下麵,用來磨珍珠粉,供給各宮的娘娘用,將上等的珍珠留下做成項鏈飾品。但在底部卻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手柄,隻要輕輕一撥,甭管是大的小的好的壞的珍珠都嘩啦啦的落了下去,隻有一部分大一些的珍珠才會留在上麵。
等磨珍珠粉的時候再偷偷挑出來那些飽滿的珍珠,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上品珍珠給變成了次品。
北冥冽臉色越來越冷,冷泠都懷疑可以揭下來一層冰了。
“跟我來。”北冥冽抓住冷泠的手腕。
看到冷泠淩厲的眼神時,想到抵在脖子上的針,也摸清了冷泠的脾氣,訕訕的放開。
兩人來到樓上,果然如冷泠所想,三樓才是真正的珍寶閣。
每一件物品都專門有一個格子,格子旁邊放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格子裏麵珍寶的名字及簡單的信息。
冷泠隨手拿起來一個鐲子,鮮紅如淋漓之鮮血,凝聚而不散,隱約可以看到裏麵流動的血絲,真是個漂亮的鐲子。
“怎麼樣,是真是假?”北冥冽見冷泠把玩了半天問道。
“不知道。”冷泠將鐲子放進盒子中,她的確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覺得很漂亮而已。
北冥冽有些氣惱的看著表情無辜的女子,轉身向裏麵走去。
她聳了聳肩,前世喜歡墨玉,見得多了,多多少少自然學會如何去分辨,至於這種紅的像血一樣的東西,她半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會去關注。
不一會北冥冽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抱著兩個花瓶。
冷泠看著北冥冽手上的兩個花瓶,一個是青花瓷的,上麵繪著山水,繪畫精細,看起來是名家手筆,不得不說這是她兩世見過的最漂亮的青花瓷;另一個是唐刑窯牡丹花瓶,雍容華貴的牡丹,刻在素白色的瓶身上,少了一分雍容多了一分高雅。
冷泠拎起北冥冽手中的唐刑窯牡丹瓶,看都沒看,直接向地上摔去,精美的瓷瓶碎了一地。
“你瘋了……”
冷泠瞥了一眼氣急跳腳的北冥冽,拿起燈架上的燈,放在地上,撿了兩個瓷片“這塊,上麵刻有牡丹花瓣,乃瓶身上的碎片,而這塊刻有刑窯貢禦落款,當是瓶底。”
“那又如何?”北冥冽接過兩個碎瓷片,仔細的看了一番。
“這兩塊瓷片的缺口顏色並不一至,瓶底色沉,瓶身色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因為瓷器底部的印記落款很難仿製,所以有人就將一些破損或者器形不完整的瓷器舊底切割下來,與仿製的瓷身接在一起,燒製成一件新的瓷器。”
冷泠看著北冥冽不斷變化的臉色,嘴角輕揚,心裏笑翻了,“這皇宮的東西就是好,連造假技術都爐火純青,如果不是摔了,誰能看得出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是假的。不過像這些東西寶貝恨不得要天天捧在手心裏,誰又舍得摔,就算是摔了也會偷偷處理掉。”
這邊話音一落,那邊冷泠就聽見啪的一聲,低頭心疼的看著地上的青花瓷片,哀歎道“真是可惜了上好的青花瓷……”
北冥冽聽見抬的話,抬眸,聲音冰凍千裏“你耍我,這個青花瓶是真品。”
“是嗎,我可什麼都沒說……”
冷泠一出庫房,就忍不住大笑起來,讓那隻狐狸還囂張,那個青花瓷瓶可遠比唐刑窯牡丹瓶貴多了,這些花瓶可都是成對的,現在摔了一個,另一個自然也就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