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冬雪死了嗎,真好,冬雪又見到小姐了。”冬雪激動的拉住冷泠,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
“放手……”冷泠冷眸裏閃過不耐,她可沒功夫陪她去瘋。
冬雪嚇得一機靈,拉著冷泠的手不受控製的垂了下來。
冷泠不再理會冬雪,轉身離開,剛剛走了不到五步,感覺頭一昏,眼前一片暗黑,暈倒在地上。
冷泠昏倒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樹上躍了下來,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離開,潛進一個廢棄的院子裏走到井邊,沒有猶豫的跳了下去。
“屬下見過主子。”幽暗的密道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那邊出了什麼事?”
“冷傾城落水,生死不明,可要屬下去請太醫?”黑衣人跪在地上。
“生死不明?太醫?不必,死了更好,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繼續監視。”黑暗中的男子冷聲開口,聲音如地獄裏的修羅冷酷無情。
“屬下遵命。”黑衣人再抬頭時密道中隻剩下他一人。
烏雲蔽天,月亮隱藏在層層黑雲裏,冷宮裏漆黑一片,一牆之外的宮燈被冰冷的石牆無情的隔斷。
夏夜的涼風帶著一絲狂野,從破爛的窗戶中呼嘯而入,吹滅了冷宮裏唯一一根蠟燭。
冷泠睜開眼睛,如水晶般清亮的眸子帶著微微冷光,昏昏沉沉的腦袋疼的厲害,渾身酸軟如棉花,身體的反常提醒著她得了風寒。
看來這個身體是個柔弱的主兒,浸了點兒水就病倒了。
現在要走是不可能了,也罷,既然來了,就先在這裏呆兩天,反正離開了也無處可去?
不過這裏的環境,還真是不敢恭維,身下的床硬的比起她出任務時直接睡在地上有過之而無不及,身上的被子散發著巨大的黴味,破爛的窗戶被風吹的呼哧呼哧響。
冷泠閉上眼睛,連帶著眼中憂鬱的神色一並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在意的絕非是眼前的環境,這些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屑一顧。她曾經為了追蹤一個毒梟,整整在原始森林裏帶了半個月,與毒蛇毒蠍為伴,對她而言隻要沒有死,在哪都無所謂。
在前世,能讓她牽掛的唯有一個人,那就是宮筱竹。
想到宮筱竹,冷泠冰冷的嘴角微微有些不明顯的上揚,不知道筱竹現在怎麼樣了?
離開了那個沒有人性的組織,筱竹應該會過上正常的生活,留下的那筆錢足夠筱竹衣食無憂的生活一生。當然她們之前出任務所賺的錢,筱竹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但是筱竹恐怕是不會碰那些錢的。
筱竹對不起,你若是恨就恨我吧,冷泠的手緊緊握著,骨結處泛白。
她的真實身份其實並不是殺手,而是國家安全局的一個特工,而向林口中泄露消息的那個人正是自己。
她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催眠對她來說不過是從小一個叔叔常和她玩的遊戲,所以她清楚的記得當年殺害她父母的領頭者,抱走她的那個人,正是自己的教官向林。
她的爸爸媽媽都是警察,在臥底的時候被人發現殘忍的傷害,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是警察的女兒,可是她卻不配提警察兩個字。
她為了活下來,為了報仇,在死亡之地雙手染滿了鮮血,那裏隻有殺和被殺。
筱竹是她唯一在乎的人,鮮血和背叛從來沒有改變過她甜甜的笑容,可是自己卻深深的傷了她。
傻筱竹,她還以為自己會像小時候那樣留給自己一把沒有子彈的槍,卻不知道自己的槍這一次對著的不是她,而是與自己有著不共在天之仇的向林,不過死在筱竹的手中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她欠了筱竹一條命,筱竹從來都不知道向林口中的主子姓宮。
不過現在筱竹應該已經知道了,她那天在回組織的時候在自己耳釘中裝了一個微型跟蹤器,現在那個讓國家頭疼了幾十年的恐怖組織應該已經是一片廢墟。
十幾年的血恨終於報了,她為自己報了仇,卻將筱竹的父親送上了法庭,送到了槍下。
所以她本來可以活下去,卻選擇死在筱竹的槍下,一命償一命……
“夏雨,你給小姐拿的藥呢?”冬雪見夏雨空著手回來,焦急的問,小姐因為白天落水受了風寒,高燒不退,若是沒有藥會病死的。
夏雨嘲笑的瞄了冬雪一眼“你做夢呢,沒有銀子,誰會給你藥?”
“我不是給了你一個鐲子嗎?”那個鐲子是小姐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了,是柳姨娘在小姐進宮前給小姐的。
小姐平日裏連帶都不舍得帶,若是小姐醒來後知道自己用那個給她換了藥,一定會罵死自己的。
“是這個嗎?”夏雨搖了搖手腕,一個紅色的雞血玉鐲出現在冬雪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