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元年,齊王登基為帝,與皇後在崇安殿大婚,帝與後合巹結發,互許不忘。
“梓潼,朕今生得你為妻,此生足矣。”
新帝擁著卸下華美鳳衣的謝家三小姐,滿麵柔情蜜意。
“陛下,臣妾能夠嫁得陛下為妻也是三生之幸,隻是......”
新皇後的麵上有些淺淺的不安。
帝王投去疑惑的一瞥。
“隻是姐姐那裏,臣妾終究是對她不起,陛下,臣妾求您一件事情,可以嗎?”
新帝從聽到那聲姐姐,麵色已經有些難堪。
新後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從帝王身側起身,盈盈下拜:“臣妾求陛下能夠饒恕姐姐,讓姐姐從冷宮中移出,姐姐終究伺候陛下多年,也照料公主皇子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夠了!”
新帝麵上一冷,在新後受驚的麵色中,歎了口氣,緩和了神色,伸手將她扶起:“梓潼,非是朕心狠,實則是那個賤婦麵善心惡,心如蛇蠍,不止對幀兒和萱兒多次暗中謀害,更是不顧念絲毫姐妹之情,想要謀害你與腹中胎兒,朕將她打入冷宮沒有要她性命已經是顧念多年夫妻情分,想要出冷宮,今生休想!”
皇帝擁住新後:“瑤兒,朕知道你心軟,可是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腹中我們的孩兒著想呀。”
男人的大手覆蓋在女人的腹部,帶著萬般珍惜歎了一聲:“差一點兒,他就死在那賤婦的手中,朕真的是怕了。”
“陛下。”
女人倚靠在男人肩膀處的臻首微微揚起,對著那正對著床頭雕刻著鏤空龍鳳圖案的大櫃子,緩緩勾起了一抹惡毒而得意的笑。
狹小的縫隙中,謝謹畫眼睜睜的望著,望著自己陪伴了十幾年,幫著他養育兒女,幫著他殫精竭慮,百般籌謀,為了他壞了身子,壞了聲名,終將其拱至皇位之上的夫君。
望著自己疼寵了二十多年,教給她一切自己會的,幫助她渡過一次次難關,捧在掌心中疼寵的幼妹,兩眼間漸漸的被血紅占滿。
她想要大喊,想要大叫,可是她的舌頭早已經被生生拔掉,她想要動彈,想要衝出這櫃子,想要衝到那對正在纏綿恩愛的賤人身邊,質問他們,質問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待她,更加想要一劍殺了他們,為了這麼多年的白白付出。
可是她的手筋腳筋早已經被火鉗子勾出挑斷,曾經文能掌家理賬,武能上馬拉弓的謝家二小姐,現在也隻是一個連動彈一下子都不能夠的廢人。
血淚順著櫃子中女人虯結著猙獰疤痕的臉緩緩流淌而下,宛若羅刹惡鬼。
“看看,這就是曾經的盛京第一美人,若是讓那些個曾經愛慕追捧過你的男人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會惡心的吐出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個最喜歡捧著你的賤種奴仆已經先一步走了,知道他怎麼死的嗎?被陛下下令萬箭穿心而死,可笑他還想著來救你,還想著讓爹娘幫忙,爹娘怎麼可能幫他呢?秦錚擅闖禁宮,意圖謀反,真是自己找死。”
櫃子門大開,久違的光灑在臉上眼中,生疼,一夜纏綿,皇帝剛剛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新後將人都打發了出去,無人看到櫃子中被折磨的半人半鬼的女人。
謝謹瑤望著謝謹畫,笑的格外甜美,嘴裏的話卻比毒蛇暗箭都惡毒。
“你應該慶幸,他先死了,否則的話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估計跑的比誰都快。”
“啊啊!”
你這個賤人,你在騙我,謝謹畫目呲欲裂的望著謝謹瑤,猛的用頭撞向她的頭。謝謹瑤的一字一言像是刀子一般在她的心中刮擦,秦錚怎麼可能會死,他手上明明有黑騎軍,十萬黑騎軍便是皇帝也不敢對他如何。
可是想到秦錚一向對她的偏執,謝謹畫心中比誰都清楚若是自己那個好夫君用自己當人質為借口的話,那個人會如何的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