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黨夕笑而不語!
曾幾何時,兩個人形影不離,一起玩兒,一起上學,一起看日出日落,彼此如同相互的影子一般,可是,轉眼間都長大了,分開了五六年,陌生在所難免!可是彼此間那種懵懵懂懂,模模糊糊的情誼卻還在!
“對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兒回去吧,女孩子睡得太晚不太好……”張碩紅了臉,尷尬的找了個話題,打破詭異的氛圍!
“嗯……你……你也趕緊回去吧!”黨夕也有些不太自然的回應,好像兩人有默契,又有難以掩飾的尷尬!
兩人,走了幾步,張碩伸手幫黨夕攔了車,黨夕很是感激的上了車,透過車窗揮手跟張碩告別!
看著遠去的車子,張碩若有所思,青梅竹馬的過往如今似乎已經煙消雲散,那個愛哭的小丫頭長大了,他還清楚的記得她剛到村子裏的時候,整天哭著一張花貓臉,要爹地,要媽咪,要哥哥,她小小的,整天跟家裏養的小狗自言自語,看到人總是驚恐的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撅著小嘴,好像小小的世界裏滿滿的都是委屈,後來慢慢的時間淡化了一切,她也漸漸適應,忘記了,開始像個跟屁蟲一般跟著黨叔黨嬸下地,趕集!過著農村山溝裏的生活!
因為前後院鄰居,張碩經常會找黨夕玩兒,他清楚的記得,小小的她對小狗情有獨鍾,她說她有一隻白白的特別可愛的小薩摩!
再後來,漸漸的長大,她的生活卻變得很拮據,黨嬸有哮喘,長年身體不好,黨叔因為一次事故,腿摔斷了,隻能一瘸一拐的勉強幹活,掙點錢,小小的她每天都很忙碌,可是就是那樣的環境裏她居然還考上了大學,可是那對於這樣一個家庭,無非是雪上加爽,她本就無心去,偏偏房漏逢陰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黨嬸哮喘突發,黨叔三更半夜弄著去醫院看,恰逢山路滑坡,再也沒有回來!
張碩清楚的記得,他離開那天,她還是勉強的撐著到車站送了他,再後來就再也沒有消息了,那所宅子裏早已經是草長樹茂,房屋長久無人住,又經曆風雨洗滌早已物是人非了!
對於黨夕也隻是聽母親口中說起,母親說黨叔黨嬸的墳上每逢忌日有人拜祭,卻從未見過她人,僅此而已!
輕抬腳步,張碩步上回家的路!
黨夕到了小區,遠遠的看著那個窗戶,漆黑一片,在心裏喃喃自語“他沒有回來”!
看著,看著,心裏空落落的,抬步,卻走的沉重,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閻浩會這樣突然間消失不見,就算一切結束了,也該有所表示,哪怕像是丟垃圾一樣,起碼有點兒動靜吧!
坐電梯,按密碼,開門,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她突然覺得好陌生,整個人懶懶的趴到床上,疲憊的閉上眼睛,突然有風吹進來,黨夕莫名的覺得一股涼意,本能的蜷縮,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打破夜的寧靜,黨夕默默的看著窗外,電閃雷鳴,接著是瓢潑大雨,不知不覺她竟然哭了!
軍區總醫院
閻浩依舊昏迷,亓朗,江山自是寸步不離!
次日,趴在床邊的亓朗疲憊的睡著,還有桌子邊的江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叫喊聲打破醫院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