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到達泰國後,他並沒有急著馬上就去找江幼琳,他知道,急於求成並不能就會找到人,但是時間也不允許他荒廢。所以當第二天的天一亮,他就起程到處的尋找,醫院,避難所,有死人的,有活人的地方他一個地方也不會放過。
泰國哭聲喊聲遍地都是,很多人跟他一樣痛失親人,他或許比他們好一點,他起碼有安身之所,可是這些人,連住的地方,也顯得那麼渺茫。
“喂,小李,往泰國災區捐五百萬吧”撥通了上海那邊的電話,卻隻說了這麼一句便掛了。對於這些受害者,他能做到的隻有這些了。他沒有通天的本事讓海嘯沒有出現或者讓他們的親人死而複生。
一天過去了,問過了很多人,走過了很多地方,對於江幼琳這個人,有人說見過,但是也隻是在災難發生之前,災難後每個人都沉溺在悲傷中,就算見過也很少有印象了。
但是有些線索也是好的,說明了江幼琳在這一帶出現過,那麼會不會在這裏的某一個地方卻不知道,江山始終沒有放棄,他不停的尋找著,奔跑在一個又一個城市中,想要找到一絲絲的線索。
仿佛天不從人願一樣,找了三天,三天來,江山已經幾乎走遍泰國了,泰國這個地方不大卻也不小,有線索的沒線索的地方,江山能找的一個地方也不會放過,可是為什麼,始終還是沒有。
五天的時間,江山已經瘦了一圈,每天有時間就咬個麵包,沒時間連水也不喝,休息的時間也隻是在車上那簡簡的半個小時,幾天下來,他睡覺的時間加起來一天也沒有,吃的東西算起來也就五六個麵包,如果不是體力好,恐怕他自己也早就倒下。
支撐的他,隻是心中表妹還活著,盡早找到機會就越大的想法,可是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他的想法都幾乎磨滅了。
江幼琳,你究竟在哪裏,如果還活著,為什麼不跟家裏聯絡,如果你在泰國,不管是人還是屍體,讓我找到難道就那麼難嗎,你知不知道,最疼愛你的那個人,此時在醫院裏躺著等你回去見她,擺脫你,讓表哥找到你,好嗎?幼林。
第六天,江山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話語來說明了,看著手裏的地圖,大大小小的地方,去過的都被紅叉打過,而地圖已經布滿了紅叉,那就說明,泰國,他已經走遍找遍了,依然沒有江幼琳的消息,不要說人了,就連線索,也隻是在幾個城市裏,他不停的向人打探,每個人給他的答案幾乎都是一樣的,都說活著的幾率是很少的,就算沒有在這裏,恐怕也被海嘯衝出大海,活不了了。
第七天,江山坐上了回國的飛機,飛機上的他筋疲力盡了,心也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找了一個星期,依然找不到江幼琳的消息,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回去麵對醫院裏的那位老人家了。帶著一身的疲憊,憔悴的麵容,一無所獲的消息,倉促的飛回上海。
而在飛機上沉睡的江山卻不知道,在某個國家的某個地方,有一個人在他回國的時候被救了上海,可是卻滿身傷痕,昏迷不醒。他也不知道,回國後的他,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讓他煩悶不已。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航空,江山抵達上海的機場,他並沒有急著去醫院,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到醫院該怎麼麵對老人家,如果老人家知道他沒有帶回那個人兒,會怎樣。他先回了家,洗了個澡,把臉上的滄桑都洗去,讓人顯得精神點,隻是眼睛下麵的暗黑說明了他的疲憊,該是多久沒有好好休息的人才能有這麼深的眼圈。
江山知道始終不能逃避,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他打算去醫院跟老人家說實話,一直瞞著又能怎樣,終有一天會知道的。當他開車離開停車場的時候,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喂”嘶啞的聲音因為缺少水分而顯得有些幹燥。
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江山的眉頭不禁皺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通電話讓江山的心又煩躁了起來,隻是,這次他開往的地方不是醫院,而是相反方向的某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