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手法不由得讓眾軍醫感到驚訝,熟稔的手法讓他們自歎弗如。

銀針泛著冷芒,老謝的唇色也漸漸恢複為紅潤,毒素中午被排出,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連帶著之前的疲憊,都被這幾根銀針驅除的一幹二淨。

見老謝麵容變得神采奕奕起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對柳花音更是刮目相看了起來。因為她剛才不由分說地為老謝解毒,贏得了軍醫們的好感。

老謝吐出一口濁氣,從地上拿起自己的背簍,回想起剛才見到的那個毒蛇模樣,禁不住渾身打了個顫,仿佛見到了那駭人的紅色信子出現在眼前。

穩了穩心神,老謝這才想起他的救命恩人,連忙和柳花音感謝致意。柳花音渾身不不適應,連忙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這才把老謝滔滔不絕的謝意給攔住。

老謝見柳花音確實沒有耿耿於懷,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突然回想起軍中那些中毒的士兵,忍不住向柳花音傾訴苦水:“柳姑娘,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柳花音點了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之前軍中不是沒有糧食了嗎,光是野菜哪裏夠他們吃,一個個身強力壯的,需要的營養也比常人多。”老謝先是解釋了下原因,隨後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所以有部分士兵就負責打獵,打的就是這後山的野味。這樣一來,眾人擔心的事情就出現了。”

聽著聽著,突然話風陡轉,不禁讓柳花音心中開始擔憂了起來。

“有幾個士兵不太幸運,湊巧碰上了毒蛇或者毒性強大的毒物,被它們咬傷。雖然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到現在也沒有痊愈。我們每天隻能用藥材吊著他們的命。”老謝想起上一次去送藥時,見到那些中毒的士兵被毒素折磨地生不如死的模樣,眼睛不禁有些濕潤。

在軍中,無論什麼身份,都是來自大周國各處的兄弟。他們幾乎都把軍中的人當成了出生入死的兄弟,眼下那些人中了毒,他們這些當軍醫的,怎麼能不心疼?

可惜的是他們學術不精,隻能勉強吊著命。可真正要說到根治,他們每個人都不能做擔保。

“柳花音,算我老謝求你,救救他們吧,讓他們到戰場上殺敵,也好過被毒素折磨地等死。”老謝目光誠懇,眼裏全是認真。

看著老謝都已經這般求助自己了,柳花音於情於理都不能拒絕。她連忙扶起幾乎要給她跪下來的老謝,嗓音柔和:“我答應你,你先起來,你剛剛解毒,身體還很虛弱,等把藥材采完了,我還需要靠你去看他們呢。”

老謝擦了擦眼淚,急忙擺出一個笑容,不是為了討好,而是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意的笑容。眼前明媚不可方物的女子,讓老謝想起了在家長聽的那些說書人口中的仙子——

披星戴月的下凡,擁有閉月羞花的容顏,一顆善良的救人之心。

采完藥材後,柳花音便和軍醫們一起去看望中毒未好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