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耳旁有個喋喋不休的嘴在不停地說話,就像是不知疲倦的麻雀,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到柳花音的檢查。
她神色嚴峻,眼裏隻有士兵痛苦的模樣,責任雖不全在自己身上,但看到他們這麼難受她也於心不忍。
好不容易將士兵檢查完之後,臉上帶了一抹困惑。
不對啊,按理說士兵體中理應有毒才能解釋的通一吃她草藥就中毒的現象,畢竟是藥三分毒,如果是藥裏的毒質和他身體裏的毒質融合到了一起,才會造成中毒的現象話,她才能想的通。
可眼下,事實不盡人意。
一旁的副官見柳花音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在一旁嚷嚷著:“沒有真才實學還敢來賣弄,真不知道你一個女子哪來的這麼大的勇氣。”
此話一出,簇擁在這裏的士兵發出哄笑聲,每人眼裏都帶著嘲弄,似乎是在為柳花音的不自量力而覺得好笑。
嘈雜的嘲笑聲爭先恐後地湧入她的耳朵裏,柳花音柳眉微蹙。無論是誰,被這麼說心裏定然也不是好受的。可她不一般,這副官明顯是想讓自己惱羞成怒失去理智,做出壞事來。
可她偏不讓他們這群心懷鬼胎的人如願。
閉了閉眸,再度睜開時卻迎上被檢查士兵帶著祈求的眼睛,那雙眼清亮明朗,顯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才有的。隻是,他身上的毒已經把他腐蝕地快不成人樣了。
一想到那雙澄澈至極地眸子就要被蒙上灰塵了,柳花音將耳旁的風言風語屏蔽,蹲下身來用一種柔緩的語氣詢問道:“冒昧問一下,你每日吃了什麼?是否和軍中人一起吃,還是私下裏藏了食物?”
話音剛落,挑事的人又發出一聲嗤笑:“誰敢在大皇子的眼皮子底下藏食物?小姑娘怕是糊塗了不成?”
柳花音沒有搭話,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少年:“盡管告訴我,後果我來承擔。”
不排除有他自帶的食物,可也並不是所有士兵都會不顧軍紀私下帶食物來的。
這樣一來,她先想好的可能性又崩塌了。
少年士兵的眸子閃了閃,有氣無力地回道:“沒有吃任何自帶的食物……”
說著,他看了一眼賀蘭炎冥,眸子裏帶著濃濃的恐懼,無血色的唇微微顫抖,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柳花音。
終於,他好像下定了決定一般,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軍中沒有糧草,在糧草被耗盡最後一顆小麥時,領軍大人讓我們去山上或者田野中采野菜吃。采不采全看自個兒,不采的話就會麵臨餓死的危險。”
這樣一來就解釋地通為何一小部分士兵沒有中毒現象了。
“雖然我很不想麻煩你們,但是人命關天,還望你們能夠配合。”柳花音起身,走向副官麵前說道。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眸子無悲無喜也毫無波瀾地看著她,卻仿佛像是一汪潭水,深地讓人看不到底。
副官竟差點被這雙眸子勾引進去,他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向賀蘭炎冥。
“你想要什麼?”賀蘭炎冥狹長地眸子微眯,危險的氣息漸漸蔓延開來,令人想起來危險的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