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知道怎麼擺放,柳花音隻好放在身側兩邊,柔軟的床榻上鋪滿了棗子桂圓,寓為“早生貴子”。
可她才難得把這些繁文縟節放在心上,恰好肚子也在這個時候咕咕叫了起來。柳花音毫無大家閨秀樣地掀開蓋頭,露出一張絕色的臉。
嫣紅的唇,宛若成熟的櫻桃,吸引著人去采摘,那雙顧盼流連地眼睛烏溜溜的,透露著狡黠的神情。
剝開一個桂圓,裏麵圓滑的果肉讓柳花音感到心情大好。
這時,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響過,柳花音的身子一下子就繃直了,耳朵微微偏向門口。
聽到門被碰撞的聲音,柳花音皺了皺眉,剛想把蓋頭重新蓋上的時候,就聽到外麵一個小土匪用著揶揄的口氣:“老大,你怕是不知道新娘子要等大家滿意後才準見的嗎?現在見了豈不是有違老祖宗的規矩!”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起到了提醒的作用,碰撞聲也漸漸小了下來。隨即便是土匪老大不耐煩的聲音:“行了行了,知道了。”
緊接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周圍又恢複了安靜後,柳花音的心才鬆了下去。
伸了個懶腰,柳花音將頭上累贅的金步取下。又覺得這步搖做工精致,扔了可惜。便揣在懷裏。
打開窗子,柳花音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見外麵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後,才一撐手,翻了出去。
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塵,柳花音唇邊帶著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以及戲耍成功後的得意。
她有點期待,當土匪老大沒有見到她和預期想的那樣乖乖坐在屋子裏等待他的畫麵時,會露出什麼表情?
一想到土匪老大惱羞成怒的畫麵,柳花音就覺得好笑。以至於身後的腳步聲也沒有發覺,便眉眼彎彎地轉過身。
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個健實的胸膛,柳花音鼻子被撞疼,眼裏帶了點生理性的淚水。她不禁抬眸看向來人,卻闖入一雙驀然柔軟的黑眸。
是賀蘭淵墨。
他竟然來了。柳花音當即感到心中一陣驚喜,心理活動的變化導致她的臉上都帶著嬌俏。
賀蘭淵墨帶著繭子的指腹輕輕將柳花音自然流下來的眼淚擦去,隨後便轉過身對身後一身黑衣的人道:“換上她的衣服,然後到那個屋子裏等待我們打上來。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那人很是木訥,垂著頭也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隻能聽到他悶悶的回答:“是。”
不待柳花音反應過來,賀蘭淵墨便讓她和那人換衣服。柳花音這才從那人換衣透露出來的不凡動作看出來,竟是賀蘭淵墨的暗衛。
待暗衛換上衣服冒充柳花音後,便一句話也沒說,形同鬼魅般的身影竄入屋裏。
賀蘭淵墨伸出手,示意柳花音將手放上去。
柳花音將柔軟的手擱在大掌內,抬眸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隨後跟著賀蘭淵墨離開。
她知道他已經安排好,才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