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仿佛凝著一股氣氛,看不見的硝煙在空中交彙,迸發出激烈的火花。柳花音神情卻是淡然,悠然自得看著宇文曄。
總之,他若是不同意的話,她自然也有另外的辦法。隻不過,明顯這個辦法才是萬全之策,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選擇權在他手上,她就不急不緩地等待他深思熟慮過的想法。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宇文曄卻瞪著眼,明明想要透露出危險的氣息來,卻顯得蒼白無力。
他好不容易弄出的局麵,這下子反倒要親手毀去。其中花費了多少心思和心血,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隻是這樣一來,他身上的毒注定解不了了。
窗外的夕陽漸漸西沉,淡淡的金色光芒透過未關緊的門窗照射進來。然而這光也隻是存在一會兒,不到片刻就會消失。
宇文曄隻覺腦中仿佛敲開了什麼東西一樣。他不願,不願想這夕陽一樣,盡管有鴻鵠之誌,沒有身體作為保障,他什麼也做不了。
僵持許久後,以宇文曄突然想通而結束。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開始商議如何過程。
“這樣,你和我們去大周,然後同時交換解藥。”在柳花音說出這個建議後,她清楚看到宇文曄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和不屑。
轉念一想,柳花音便也明白了他為何會露出這樣神情的原因。
看了一眼身旁抿唇不語的賀蘭淵墨,柳花音咬唇。這時,他也注意到了柳花音的目光,唇角微微一勾,朝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懸起的心瞬間就放下了。也對,淵墨還在這裏,她猶豫個什麼。
“你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叫一些隨從。我柳花音行得正做得直,從來不作騙人的事情。”說著,柳花音意味深長地看了宇文曄一眼,眼中透露出的信息再顯眼不過。
聽到柳花音都說到這個分上來了,他如果再計較的話隻會顯得他太過較真,連一個女子都比不過。
思及此,宇文曄也隻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 那就先讓我去吩咐事情,明早再出發。”
柳花音點點頭,對這件事沒有異議。
三人終於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不像初見時那麼劍拔弩張了。隻是他們心裏都清楚得很,這就是緩兵之計。等到一切恢複原樣後,宇文曄定會卷土重來的。
當晚,周遭還有些許不知名小蟲的鳴叫聲,在萬籟俱寂地夜色中,顯得突兀無比。
宇文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點半跪在地的親信,卻讓他一陣的不寒而栗,然而卻並不能表現出什麼來。
“樓蘭的所有事情,就先暫且。交與你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不鹹不淡地嗓音,卻隱隱傳達出威脅的意味,盡管這人是他的親信,但人心隔肚皮,他總得保留點威嚴。
親信微微顫顫的回道:“請主子放心,在下定不讓主子失望的。”
聽到自己喜歡的回答,宇文曄露出了心滿意足地笑容,連帶著周遭的溫度也不似將才那般寒涼了。
次日一早,北風呼嘯,刮在人臉上如刀刃一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