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小孩子能下那麼狠手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吧。

咒他這輩子生孩子沒定眼!

——咯吱,門被打開。

小虎娘著急上前一步,目光期盼地望著走出門的柳花音。

“花音,怎麼樣了。”

柳花音定定地看著擔憂不已的虎子娘,暗歎一聲,張張嘴,好半天才說。

“暫時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虎子娘

“不過,要盡快縫合傷口。”

虎子娘腿腳哆嗦,險些站不穩,後退一步,被後麵的眼疾手快地村民扶住,瞳孔顫抖著,一臉煞白。

久久不能言語。

院子驀然安靜下來,隻剩下女人隱隱地啜泣聲,和不知道哪個角落傳來的暗歎。

“行了,這事我決定了,花音,你做吧。”良久,老村長捏緊了手裏的拐杖,目光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語氣堅決。

此話一出,就像是一顆炸彈猛然紮進了一汪安靜的水塘,轟然一聲,爆裂開來。

周圍響起了竊竊私語,不少村民不太信任的目光落在了柳花音的身上。

熾烈灼人。

老村長輕咳兩聲,四周很快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我相信花音,畢竟這是來自世外的高人,人家說見所聞自然與我們不一樣。”

說罷,又把目光移向柳花音。

“花音,虎子就交給你了。”

柳花音感激地看著老村長,他的信任對她來講非常重要。

賀蘭淵墨沉著眉頭,目光微凝,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但他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裏發生過。

“老村長,就麻煩你了,準備幹淨的線,和針。”

目光慎重地掃過周圍的村民,心裏一抹複雜的情緒劃過,柳花音握緊了拳頭。

這一次不能失敗。

此時她的心也在受著煎熬,閉上眼睛,就能浮現出小虎活蹦亂跳的樣子,哪裏有現在閉著眼,臉色慘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

“花音,這些東西,你看夠不夠。”村長親自挑選了線和針。

“就這些,夠了。”柳花音接過村長手裏的東西,沒有片刻疑遲,轉身走進了村裏臨時搭建的“手術台”。

“淵墨,你還是守在外麵,不準任何人進來。”

柳花音眼睛掃過目光空洞的虎子娘,正欲關上門的手一窒,咬咬牙。

這個時代還沒有麻藥,要是中途小虎疼的醒來,呼疼,最怕這個時候虎子娘按捺不住衝進來。

“嗯。”賀蘭淵墨壓低聲音。

門再一次被重重關上,板子上麵的小虎依舊沒有動靜,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洗手,穿針……

“——啊!”屋子裏傳來小虎的慘叫聲,把外麵的村民都嚇了一跳,村長聞言,眼中更是複雜的情緒在湧動。

“我的兒啊!”虎子娘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扶著她的村民,就想往屋裏奔去。

賀蘭淵墨漆黑的眸子一沉,伸出手。

“放開我!”虎子娘神情激動,雙手胡亂揮舞在攔著她的賀蘭淵墨的身上,嘴裏不斷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