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弄壓低了聲音吩咐道。
事實上他猜得沒錯,這間屋子的確是賀蘭淵墨用來休養身體的,因為北邊的屋子裏住著七月,柳花音怕倆人打起來,所以就把他們的房間給隔開了。
此時的賀蘭淵墨正在屋裏躺著,他翻過來調過去,怎麼想怎麼覺得睡不著覺。
柳花音馬上就要離開了,自己身上的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無法親自陪那丫頭上前線,賀蘭淵墨心裏總覺得有點別扭。
“虧欠”這兩個字,就好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的整顆心都禁錮在其中了。
“沙沙沙——”
窗戶旁邊傳來了細微的聲音,這像是風吹野草發出來的響動,並沒有逃過賀蘭淵墨那敏銳的耳朵。
有人嗎?
他身上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隨時隨地都準備開始禦敵狀態。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賀蘭淵墨並不能,憑借體內的那股真氣來判斷行動的人的位置。
他隻有將枕頭和被子組合在一起,拚湊出人的形狀,然後再默默的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隨時準備見機行事。
“吱呀——”
賀蘭淵墨一直等待著的聲音終於響起了。
那扇古老的木門發出了微弱的響動,要是不仔細的豎起耳朵去聽,很有可能會以為這是被風吹開的大門的聲音。
而此時推開了門的風弄,此刻心裏也是有點毛毛的。
賀蘭淵墨的屋子裏麵沒有點燈,說明這人應該已經睡了。
所以此刻要是不下手,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做這種事了!
風弄這麼想著,對身旁的幾個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趕緊想辦法將門口堵住,然後拿著兵刃做掉賀蘭淵墨。
這幾位手下還真是聽話,拿著匕首和短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動了手。
可是當那些寶兵器紮進了床上的東西的時候,他們的臉色才變得慌亂起來。
那柔軟的觸感,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解釋,它都不可能是人類的身體!
可是現在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躲在暗處的賀蘭淵墨早就用自己常使的那把匕首抵住了兩個人的喉管。
片刻短暫的沉默之後,賀蘭淵墨還是動手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別出事。
賀蘭淵墨抱著這樣的心情,眼疾手快的解決掉了那幾個廢物一樣的隨從,隻剩風弄一個人還傻傻的站在原地。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快了,快到風弄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判斷,自己手底下的人就都已經死絕了!
這麼說,下一個輪到的人就應該是他了?
一種強大的挫敗感和不安的情緒充斥著風弄的大腦,他不敢上前,賀蘭淵墨的功夫他知道,自己隻要是上前挪動兩步,肩頭上的那個腦袋應該也就需要搬家了吧?
“來者何人?”
黑暗中,賀蘭淵墨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冷漠和空靈。
風弄不敢輕易的回答,他屏住了呼吸向著門口撤去,可是剛到了門邊一支飛鏢就刮著冷風從他耳邊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