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在七月的護送下趕回了柳府,剛一進門,就看見坐在庭院中的柳花音。
“音兒姑娘——”
如意“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謝謝你救了我們母子,要不是有你在,今天如意必定成為一具死屍了!音兒姑娘的大恩大德,如意沒齒難忘!”
如意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倒身下拜。
柳花音趕緊上前攔住了她:“這是何必,如意姐姐也是命苦之人,花音之前未曾告訴你我的名姓既是想要自保,也是希望能讓姐姐脫身,還望姐姐不要介意。”
“如意明白!”
如意揩了揩臉上的眼淚,努力的扯出了一個微笑。
“如意嬸嬸,你的身上出血了!”七月指著女人身上的一處傷口說道。
柳花音順著那孩子的手向如意身上看去,可不是麼,一大片鮮紅的血像是無盡蜿蜒的小路,從如意的身上蔓延開來,幾乎要將她的衣服打透了。
而如意剛才光顧著和柳花音說心裏話,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疼痛。
“大姐,先坐下來吧,我給你治治傷。”
柳花音拿過藥箱,將自己包中的藥粉和針線給拿了出來。
這如意身上的傷口,看起來血淋淋的甚是嚇人,可事實上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什麼大礙的。
除了幾處需要縫合之外,其餘的地方都隻需要撒上些金瘡藥即可。
柳花音幫著如意整理好傷口,然後吩咐七月到廚房裏麵煮一些銀耳燕窩粥給她補身子。
這一番暖意融融的照顧,讓如意忍不住流下淚來。
她猶豫一番之後,在柳花音給自己送粥的當兒叫住了她。
“音兒姑娘……”
“大姐別客氣了,就叫我花音吧。”
柳花音順從的坐到了如意的身邊,親切的說道:“大姐有什麼話就說吧,不必遮遮掩掩的,花音明白什麼叫守口如瓶。”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意不敢亂說。”
如意向著周圍看了看,在確認門窗關緊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朝陽公主要和親的事情,是假的。”
“什麼!”
柳花音聽完這句話,整個人頭皮都是一麻!
“你仔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我經過公主房間的時候,聽見她和大皇子在綏寧軒裏麵商議,說是大周國局勢很不安穩,兵馬大權又被握在了南康王的手裏,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當作棄子扔出朝廷。”
如意的臉上出現了思索的神情,似乎是在回憶著當天的情形。
“然後呢?”
柳花音緊張的追問道,她已經隱隱的預感到,這次賀蘭淵墨的突然受傷,應該就是賀蘭炎冥和宇文曄策劃好的!
“之後的事情我沒太聽清,大致就是大皇子試圖說服朝陽公主給自己做幫凶。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想利用皇上做擋箭牌,逼著南康王主動請纓到邊界鎮守,然後慢慢把他的兵權收歸朝廷。”
“收歸朝廷?幹脆直說是讓他去送死就好了!”柳花音心直口快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