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龍一向很少管別人的閑事,可是麵對眼前這個受盡生活折磨的女人,他還是沒辦法狠下心。

宇文嫣聽見銀龍的話之後,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個苦笑,她知道銀龍的話是為自己好,可是那種灑脫的決定,不是她這種被捆滿了枷鎖的人,可以坦然做出來的。

母親被殺,自己作為庶出被綁上了不可磨滅的烙印,這些無法抹去的回憶像是帶刺藤蔓,一點一點吞噬著宇文嫣千瘡百孔的心。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宇文嫣抬起頭,眼角眉梢帶著說不出惆悵:“相比於你,我才是更應該回去的那個人,我的身份和身世都決定了,我這輩子也沒辦法離開。”

或許是因為夜晚的世界太過於寧靜,銀龍和宇文嫣都漸漸收斂了言語。

他們又一次恢複了靜默無聲的狀態,一前一後的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宇文曄沒想到,銀龍竟然還敢帶著自己的妹妹重新回到大殿之上!

他看著麵前那個一頭銀發的男人,怒火就像是從地下湧起的噴泉,一層高過一層。

“你沒有必要露出那種表情,我回來,隻是想要助你成事。”

“你以為本太子還會再信你和這個賤人的鬼話?”

宇文曄冷眼掃了一下跪在下麵的宇文嫣,神色中的鄙夷和不屑讓銀龍忍不住皺眉。

這個宇文曄,還真是個十足的勢利眼。

銀龍壓了壓心中的火氣,繼續說道:“這次的提議,你一定有興趣。”

“何以見得?”

銀龍邪魅的笑了笑,繼續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對柳花音下手嗎?這次,我或許可以幫你完成心願。”

“哦?”

宇文曄的眼眸中果然閃過了一絲貪婪,他從銀安榻上撐起身子,饒有興致的問道:“講來聽聽。”

“柳花音的體質與尋常人不同,大周國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想樓蘭人都清楚,那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特殊母體,對於修煉一些旁門功夫非常有幫助。”

銀龍頓了頓,繼續說道:“柳花音的這種體質,有很大一部分是由我培養出來的,所以能夠將她帶回樓蘭的人,天底下也隻有我一個。”

銀龍這話說得很有意思。

看似是給宇文曄出謀劃策,實際上,是在威脅宇文曄給他這個收服柳花音的機會。

宇文曄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明白這點事呢。

他眯起了眼睛,淡淡的回應道:“你不妨先說說你的打算。”

“我的打算很簡單,你先把我房間門口的所有守衛都撤掉,我研製出了可以用的藥,自然就會帶她回來。”

“好。”

宇文曄這次倒是答應的爽快。

他衝著身邊的使徒使了個眼色,那人點了點頭就下去準備了。

“還有什麼別的要求?一並講出來,本太子都會應允……”

宇文曄頓了頓,又說道:“當然,前提是你得把柳花音完好無損的給本太子帶回來。”

“要求倒是還有一個,就怕你不敢答應。”銀龍低垂著眼眸說道。

宇文曄勾起了一個冷笑,他向前傾了傾身子,不屑的說道:“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