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音將身子又縮回了馬車裏,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熟悉的房屋出現在眼前。
而在趕著馬車的歐陽子化,此時已經將車子趕到了官道上。
隻是這沿路的風景,和他想象中的並不相同!
那些渾身帶著瘡毒的窮苦百姓,就好像是蛆蟲一樣努力的蠕動著,他們口中的呼喊和哀嚎在歐陽子化的耳中顯得格外刺耳。
“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柳花音又一次探出了頭,顯然她也聽見了從馬車外麵傳來的那幾聲尖叫。
“好像是有一些災民染了病,不要理會了,一會兒就能到柳府了,咱們不要節外生枝了。”
“那怎麼行!你聽他們的聲音那麼痛苦,現在要是不救,很有可能過一會兒再想救都來不及了。”
柳花音不顧歐陽子化的阻攔,強行要求男人停下了車子。
她幾步小跑,來到了離馬車最近的一個難民麵前。
雖然這人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了,但是依稀還是可以分辨的出來,這人是一個年近不惑的中年男子。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帶著腐朽的氣息,那些毒瘡帶著腥臭的膿血,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傷口裏麵流出來。
“大叔,你沒事吧?”
柳花音剛一走進那個老人,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就撲麵而來,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疼……疼啊……”
倒在地上的男人不住的呻吟著,蝕骨的疼痛就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反複的摧殘著他奄奄一息的身體。
柳花音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料,在確保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完全的包裹住了以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了一根銀針,順著那個中年男子的穴位上刺了下去。
銀針剛剛探入了男人的皮膚,一股烏黑的淤血就從他的穴道中流了出來。
那血泛著令人作嘔的惡臭,要不是柳花音心中早有準備,說不定現在已經被這股難聞的味道熏死了。
“這是什麼病症啊?”
在馬車上等著的歐陽子化,此刻也終於沉不住氣了。
他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可是卻被中年男子身上那股味道熏得連連後退。
“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中毒了。”
柳花音拔出了銀針,在自己的包囊中取出了一個小藥瓶,然後從裏麵倒了些白色的粉末,給呻吟不止的中年男子灑在了傷口上。
說來也是奇怪,那白色的粉末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剛剛撒下去,男人身上被毒素侵染的青紫色皮膚,很快就恢複了原本的顏色。
柳花音繼續將那些粉末,均勻的灑在了男人身上其他的傷口之上,很快男人的臉色就變得紅潤起來。
站在一旁的歐陽子化看見這樣的情形,整個人對柳花音的敬佩都達到了一個巔峰!
這女人平日裏看起來毫不起眼,沒想到竟然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啊!
可柳花音沒有時間去享受歐陽子化的欣賞。
她心裏很清楚,這些藥能夠起到的不過是一個緩衝的作用,並不是可以藥到病除。
“這些患了病的難民是哪裏來的?我進宮之前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