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柳花音的一番救治,賀蘭淵墨已經性命無虞,但他這次傷得實在太重,還需要好生修養才能恢複。
柳花音緊緊握住賀蘭淵墨的手,眼裏滿是不舍,她多想親自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保護他,可是不行,軍營裏還有事需要她做,若是她離開了,一定會有人產生懷疑的。
賀蘭炎冥雖然跟她約定了這段時間不會對賀蘭淵墨動手,但在她心裏,賀蘭炎冥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淵墨傷勢太重,容不得一點差錯,將淵墨放在賀蘭炎冥的眼皮子底下實在是需要冒太多風險,所以她隻能暫時先把賀蘭淵墨送到軍營外,由心腹照顧。
柳花音抓緊時間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賀蘭淵墨,仿佛這樣就能彌補了往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分離。
床上尚還昏迷不醒的人似有所感,睫毛動了動。
柳花音卻沒有看到,鬆開賀蘭淵墨將他交給心腹帶走。
柳花音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發了有一會兒的呆,才聽見有人來稟報,說納蘭無塵率軍回來了。
柳花音一驚,出口問道:“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來傳遞消息的人吭吭哧哧的,半天才小心翼翼道:“納蘭無塵將軍戰敗,不知為何,宇文曄並未追殺。”
柳花音恍然大悟,看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淵墨不治身亡的假消息。
為了把戲做的夠真,隻怕納蘭無塵要在賀蘭炎冥那裏吃點苦頭了。
賀蘭炎冥的軍帳中,人人小心謹慎,連口大氣都不敢喘,整個帳篷裏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納蘭無塵頭發散亂,滿身血汙的跪在賀蘭炎冥的身前,“屬下沒用,敗給了宇文曄,隻能帶兵倉皇逃回,還請將軍責罰。”
賀蘭炎冥有一瞬沒一瞬的看向納蘭無塵,一直沒說話,看的納蘭無塵頭皮直發麻。
納蘭無塵終究還是忍不住,抬起頭壯著膽子問賀蘭炎冥道:“賀蘭淵墨不治身亡,這個消息可是真的?”
賀蘭炎冥怒火暴漲,隨手就將手邊的書籍兜頭兜臉的朝著納蘭無塵扔過去,“這就是你兵敗的理由?麵對強敵卻不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因為一個消息就亂了手腳,被人打的落花流水你還有臉來關心這些,我看你也是做主將做到了頭。”
賀蘭炎冥沒有直接回答納蘭無塵的問題,但他的暴怒,他似是而非的話卻是變相承認了。
納蘭無塵心中哀痛,心裏那點僅存的希望也一下子消失殆盡了,他癱坐在地上,遲遲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賀蘭炎冥斜眼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這場戲做的不錯,看看在場眾人的反應,不僅納蘭無塵信了,其他人隻怕也都信了。
“你領兵不力,念在你以前立過功的份上,我不免你的職,自己下去領三十大板,這幾天先把手裏的權力交給別人,自己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吧。”
他這處罰不輕不重,但是看在其他人眼裏,隻覺得大事不好。
賀蘭淵墨戰死了,納蘭無塵戰敗被罰了,他們損了一個接一個的大將,以後該怎麼辦,難道是必輸無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