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紅兒,你會責怪父親嗎?”東野蒼忍不住悲傷地問。
“不會!雖然我很久很久都沒見過您了,甚至忘了您的長相,但是我一點都不恨您。因為您是我父親嘛,我相信您!”戀紅子含笑地說道,“隻是……‘被人恨’和‘去恨人’的兩種感受都挺令人難受的,如果在‘被人恨’的同時‘去恨人’的話,那會是雙倍的難受……”戀紅子將視線轉向南宮林後才若有所思地說。
南宮林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隻是默默地用帶有點依戀成份的愁恨目光注視著戀紅子;好不矛盾的目光,看得戀紅子心痛不已。
“是嗎?……但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們。就算你們原諒我了,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東野蒼淒哀地說。
“……蒼兒,”裏狐魅這時候也出聲了,“我想聽你最後對我再說一次‘我愛你’,好嗎?”裏狐魅真的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但以現在她的處境看來,她不想都難,隻是在離開前,想要證實東野蒼對她的感情還有多少;可不管是多是少,她都好恨,恨他也更恨自己,覺得就算帶著恨意消失在這個世上也無所謂,至少她要自私且無情地讓他記住她的恨,記住曾經有這麼一個很愛很愛他的女人對他的恨!
“我愛你,狐魅!”東野蒼毫不猶豫且情真意切地說道,“我很愛很愛你!如果我說這句話就能留得住你的話,就算說到我口幹舌燥了、啞了,說上一百遍、一千遍我也無所謂!我愛你!我愛你!求你留下來好嗎?……”東野蒼此時竟流淚了。
“我不會留下來,我要以此來懲罰你!你說過的,無論我怎麼懲罰你,你都不會介意的!另外,我還附加一個懲罰,罰你不準為我流淚!”裏狐魅說這句話時心裏竟偷偷地心疼起來;就好像回到過去一樣,曾幾何時,他總愛在她麵前哭泣,或是無聲地小哭一場,或是放聲大哭一場,當這個時候,她總是用各種各樣的懲罰來威脅他;而這一次的懲罰雖是毫無威懾力,但卻比什麼都來得強多了,隻見東野蒼臉上的淚痕已被他擦幹……要是以前,他非要等她動手罰他時,他才止住哭泣。
“我,我知道了!”東野蒼回答得似乎不太情願,但他卻不得違抗,因為他向她承諾過,無論什麼樣的懲罰他都不會抗拒。
“另外,紅兒,”裏狐魅突然轉向女兒,道,“作為你的母親的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我對不起你,我的愛對於你來說太過於自私、殘忍了,我……”
“不,我一直沒有因為這樣而憎恨於母親,相反的,我很愛您,所以您不必自責,真的,我不怪您。”戀紅子說,“而且我很高興以後可以一直陪伴著母親您了。”
“是嗎?”裏狐魅還是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對自己的女兒做過的事。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她已沒那個機會彌補女兒了。
正這麼想時,裏狐魅的靈魂開始慢慢地變透明,最後跟東野蒼道了個別後,她帶著微笑消失不見了。
“我也該差不多要走了,父親您要保重!”戀紅子對東野蒼道了別,又看了看南宮林。
南宮林此時的表情滿是依戀,戀紅子因此而小小地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又換上迷人的笑靨,“保重了,阿林哥哥。“說完這句話,戀紅子的靈魂也跟著消散開了。
“等……”南宮林來不及叫住戀紅子,伸出去停在半空的手因來不及抓住對方而“失望”地垂了下來。
這時,在戀紅子消失的地方飄下一條鮮紅的發帶……